到的时间里,我拚命绞动头脑,捞取搾出的汁液,此时……
想到了刚才巢鸭的动作。
招手。
有人会来。
巢鸭是有钱人。千金小姐的夜游,绝对有护卫跟着。
想法二飞跃,没有着地点,不管飞跃到哪儿,都见不到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我只能孤注一掷。
「求求你……救救我……」
我抓住水黾的鞋子,向他哀求,对他露出因眼泪与鼻水而皱成一团的脸庞。
水黾的动作停止了。我又继续向他央求、下跪。
「别杀我,求求你……拜托……拜托……」
既然说不论犠牲什么都行,干脆就献上自尊吧。
不对!活着才是我的自尊,所以其他耻辱我都不管!
眼泪……眼泪……尽量流出吧,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为了尽可能吸引他的注意。
我惊恐地抬头望水黾的脸,水黾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我,而且又一副「总之先剌再说」的态度把刀子剌入我的左手。刚才的伤口被重新安装(install)上刀子。我痛得快死了,但再怎样左手都不足以成为致命伤,只要不会立刻死亡,都算很幸运了。此时,水黾的注意力似乎转移到我的脸上。眼睛……不对,是脸颊。
好了!如同预定,他注意到我的眼泪了。
这就是我改变眼珠子颜色的副产品。
我流下的泪珠会被染上变化的眼睛的颜色。他就是在对这个感到讶异。
这种副产品般的现象,能吸引一秒、二秒的注意就很了不起了。
但是我相信这短暂一瞬能够帮助我活命。
虚张声势并非只有一招,这一秒,就是我使出祕技的成果!
这就是!
「锵锵锵~」
……嗄?
糟糕透顶的开场白。
与我相同,似乎尚未变声的少年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试图逃跑的浴血男一碰上他,下巴立刻被踹了一脚。
被踩在脚下。
在这彷彿主角登场的绝妙时机,那家伙现身了。
「好~了~吗~?」
是白天碰过面的那位白发少年。他从走廊探头,窥视房间内部。
安稳的笑脸与清秀的脸庞,与巢鸭身上具有的「在上位者」气氛很相近。
「好~了~喔~」
回答来自少年、不知针对谁的发问的是巢鸭。少年听到回答,翻动长袍的袖子,右手遮住眼睛。在场的所有人视线集中在他那象是唱戏一般的动作。当他除去遮蔽时,我全身鸡皮疙瘩竖起。
是红色的。
原本什么特征也没有的少年眼睛,染上了深红色。
难道说,那个……白天见到的那个并不是光线问题,而是……
跟我相同能力?
少年的红眼睛盯住浴血男的喉咙。接着……
「辛苦了。」
啵。
喉咙掉了一块。不是我看错,是真的彷彿脱落似地掉下。
就像零件没装好,喉咙有一部分掉落了,连浴血男自己也感到茫然。
在茫然之中,血喷了出来。
即使按住喉咙也无法停止出血速度,浴血男痛苦挣扎,最后像只晒干的青蛙无力地抬头。少年特地踩在男人脸上,前进一步。
我企图心满满想利用的对象,一瞬间就被摧残殆尽。
成了这世间一具失去意志的肉块。
我所深信的常识或规则,在这个夜里轻轻松松地就被彻底粉碎。
少年手中的手电筒照了我与水黾,水黾立刻翻身跳往旁边,舍弃剌在我手上的小刀,在地上翻滚,拾起掉落的手枪。
接着立刻摆出射击姿势,毫不踌躇地扣下扳机,朝向白发少年开枪——原本应该如此。
但是,手枪却发生令人怀疑是否看错的现象,不仅开不了枪,甚至还引发膛炸。
手枪的枪管裂成上下两半,彷彿被刀子对剖的竹轮,无声无息地。
啵的一声,上面的部分掉落。
失去了前进方询的子弹在水黾手中爆开,炸断水黾右手的一只手指,其余手指也被炸伤。对于痛苦地按着手的水黾,白发少年嘲笑地说:
「你以为手枪对我有用吗?呼哈~啊嘎……呼哈哈哈。」
原本想高声大笑的少年笑到一半走音,而且还呛到。咳完之后,又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这…这个简直象是平时的我的家伙是谁啊?而且笑法还很自恋,严重地自我陶醉。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