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马上从他身体底下抽出双腿,反过来跨坐到海岛身上。此时海岛的脖子才总算恢复自由,但已经立场颠倒,女人的拳头侵袭海岛,以牙还牙地攻击鼻子。
足以令人哭泣求饶的剧痛把鼻子辗平了。
海岛由经验上判断,如果这时继续被女人殴打将不再有逆转的机会,不耐烦地咂嘴一声,使出最后手段。内心中一边对巢鸭谢罪,伸手袭向女人胸部。
也许这个举动太过突然又超乎预期吧,女人猛然后仰,抱着肩膀遮掩胸部。海岛露出门牙掉了的难看笑脸,从束缚趋缓的女人身体下方抽出双脚,一边摇动因氧气不足而逐渐变得一片空白的脑袋,同时大大地挥舞手臂,把女人揍飞。女人夸张地在地上翻滚,与海岛保持距离。
两人都瘫坐在地上,不停息地流着鼻血,脸部的肿胀程度无甚差别,体力的消耗程度也相差无几。海岛自己很想逃,也期待女人能放他一马,却没收起好战的眼神。而女人的眼中亦栖宿着敌意,暗暗地闪耀着。
一般说来,被痛殴这么一顿,鼻子也被揍烂的话,应该早就放弃战斗了。海岛本身也想停止这场没有意义的斗殴,但女人显然没有撤退的打算。
警察还没来吗——?海岛自言自语地说。
——看来没办法了。
一边让袭胸的右手手指挑衅似地动个不停,海岛鞭策脑子活动起来。因缺氧而头痛严重,肿胀的嘴唇也异常疼痛,但在这紧急状况下不逼脑子动起来不行。
该思考的是关于与这女人对峙时,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现象。
关于自己为何会与意志无关地朝向右边的事。
第一次是在楼梯遭遇之时。在踢中女人之前,头部不知为何不自然地向右边。
接着是刚才遭到袭击时,一样也是因为向右而来不及反应。
接着是现在,同样是因为突然向右而全身都是破绽,差点陷入危机。
有了这三次的经验,海岛基于事实得到一个超乎常识的确信。
——这女人,拥有能使我强制向右的魔法。
白发少年自称「翠鸟」。但是这件事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右手动不了了。苍白的指头象是石雕。左手的手指也同样动弹不得。
「你在听吗?石龙子同学。」
不只是看起来不像自己的手,应该说,手肘以下的部分看起来根本不像手臂,宛如蕃茄被
踩扁恰好类似手的形状一般,那个造型看起来只觉得如此。
右手汨汨流出血液,左手则是噗噜噗噜很有气势地喷血。右手的大洞一阵一阵地深沉疼痛,左手的孔洞则象是二戳破薄膜般锐利疼痛。两种痛苦都足以让我缩起身子,令我迟迟站不起来。被水黾戳剌的肩伤也像有虫爬动,积极地主张痛楚。
「已经得救了,表现得更高兴点嘛。」
「……咦?」
受巢鸭提示的希望所吸引,不禁抬起头来。得救了?是真的吗?水黾的确是坠地了……但那样真的算结束了吗?
被撕裂脸部时深植于心中的恐惧,已充分能使我将水黾视为特别对象。恐怕今后每碰上难以理解的现象时,水黾的阴影总会扫过脑中吧。
「我确认他坠地了,唉,他也真不幸。」
明明是他干的,翠鸟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也象是在批评别人。而我,受水黾坠落的这个事实所触发,联想到入口处的尸体。不管哪个,都是被翠鸟的超能力所杀的。
这两人都死了,就在我的眼前。即使是毫无关系的外人,所造成的冲击却超乎想象地强。
「刚才好紧张喔,石龙子同学是否有感到很雀跃呢?」
巢鸭蹲下望着我的脸,不看场合地问我感想。
「我哪有这个心情啊,手不能动了耶。」
脸上也受了重伤,难道她从这些地方看不出来吗?
巢鸭只说了声:「是喔。」慵懒地转头,瞇细了眼。似乎若有所思地皱着眉毛,但随即打起呵欠来。
看来美少女故作神祕的表情什么意义也没有。
「……………………………………」
有件事情令我很在意。
这个叫翠鸟的家伙有超能力,这点我承认。
而且我想,他的能力应该能切断物体。详细原理不清楚,就结果而言他能把手枪切成两半,所以这么猜测应该没错。因此,既然他的切断能力如此优秀,怀疑切断绳梯的人就是他应该是种合理推断吧?特别是考虑到对面大楼有道人影的话。
「你叫翠鸟……吗?」
「嗯,你的名字呢?」
一边问我的名字,翠鸟向我伸手。配上他的打扮,态度看起来更友善了,相信他的服装与假发就是为了表现出这种效果吧。但我就是讨厌这种刻意的体贴。
「我是五十川石龙子。」
边自我介绍,边伸出左手,翠鸟抓着我的手指,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腋下,扶我起身。他的159手指虽因而沾上许多血,却没露出一丝厌恶神色。
「石龙子吗?我们两人的名字都跟动物有关,交个朋友吧。」
他轻轻地跟我握手,也许是沾上了血,触感很模糊……名字吗?我的父母是抱着何种想法才把我取名为石龙子的呢?只不过即使现在去问他们,大概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