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力行走都有困难的男子除了仰赖我的帮助,别无他法。我对趁火打劫的自己感到愧疚,但为了自己能活命,我才管不了耻辱呢。
另一方面,也包含了因为这名男子我才会被划伤脸部的恼羞成怒因素。
「为了合作顺利,我想请你告诉我,刚才那名小刀男是怎样的人物?」
可别想说:「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何方神圣」喔,因为怎么想我都没有惹来攻击的理由,而这男人受到重伤,没道理不知缘由。
男人挪动眼睛,确认丑陋地包扎在伤口上的窗帘,瞇上眼睛,犹豫半晌后,嫌麻烦地张开嘴咕哝一声:
「煞……手……」
「煞手……?杀手吗?」
象是在同意,男人点点头。竟然是杀手,杀手这种职业真的存在喔?
不过,管他是杀手还是杀人犯,这种挥舞小刀的家伙都很危险,没什么差别。
「水……黾……」
「水黾?」
突然冒出动物名称,让我感到困惑。水黾又怎么了?
「跟你……一样……」
「一样?」
我变得只会重复对方说词。他意料之外的发言,令理解不足的我语汇变少了。
但在我反问这是什么意思之前,状况再次有如地震般动摇起来。
有人轻快地奔上楼梯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在大楼里震荡。
这阵回响也有如通知火灾的钟声般在我心中大肆响彻。
我的视线从男人身上转往走廊方向。
怎么回事?这阵未免大胆过头的无脑脚步声是怎样?由声音的间隔听来,象是一次跨了两阶,轻松得彷彿在爬学校楼梯一般。说不定只是鞋子尺寸很大,但却又掺杂了脚跟踏地的喀啵
喀破声,这是怎样?怎么回事?
声音听起来很轻盈,也许是女人。是小刀男的同伙吗?究竟这么无脑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嘛!
抓起玻璃片的瞬间,彷彿被凹成「ㄑ」字形的心脏对我哭诉剧痛。紧张过头,感觉呼吸困难,从胸口到背上彷彿有痛觉的根部盘桓。膝盖触地,全身缩成一团,强忍泪水。
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丢脸。身为异能者,坠入这个非日常的世界里,结果只能弓起背部恐惧。在杀手的世界里,我只能当一只乌龟。接着,最后就……
不,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不会在这里了结一生。
虽然没根据,但我只是个国中生,而且还是个孩子,肯定不要紧的,肯定。
比起这些,应付登上四楼的家伙比较重要。我伸长了手,打直身体。
脚步声早已登上四楼,不加掩饰地在走廊上奔跑。
喀啵喀啵的强烈自我主张。
走廊是笔直的一条线,就算现在想逃,也一定会被对方发现,既然如此,就只好迎击了。男人似乎也下定决心,用双手的「五根手指」握着玻璃片。
老实说,真要直接干架的话,我完全不构成战力,能仰赖的只有这名男子。
……只不过。
朝向这里而来家伙若不是过分充满自信,就是脑袋空空如也的白痴。
难道说,真有这种白痴误闯这栋大楼吗?
「假片(日本)的经查(警察)真可靠捏~!啊,如果要模仿外国人讲话,应该改说波利斯(police)才对吗?」
「嗯。」
「车站前就有个派出所,要不了几分钟警察就会赶到。前阵子站前有人打架,他们一下子就赶到现场,有好几个家伙被抓了呢。」
「真的吗?」
「真的真的。唉~真的得救了。这种安心感,不由得想大叫『公权力万岁』咧。哇哈哈,说这种意见,算不合格的不良学生吧。我啊……如果能够平安度过这个暑假的话,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作人哩……才怪!已经太迟啦!」
「那么,我先出去一下喔。」
「啥?」
半躺卧地靠在门上的海岛因过度动摇而起身。原本将问题全抛给警察,因如释重负而显得轻佻的语气一转,变得莫名其妙。
「喂,你……想干啥?白痴,你是白痴吗?这时出去真的会变白痴喔。」
巢鸭手搭在门上,用视线示意海岛退后,「嗯。」点点头。就算被同意,也只让海岛感觉很困扰。
「要出去是啥意思?说要出去,究竟是啥意思啊?」
「有个东西我想看看。」
「想看的东西?是啥?别这样,先等警察来嘛。真的会死,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不要紧的,一下下就好。」
真的搞不清楚巢鸭在想什么。巢鸭轻轻踢了一脚海岛腋下,让他离开门前,不稍加停顿地随即打开门,走上在幽冥月光照射下,显得昏暗的走廊,巢鸭轻轻向海岛挥手,啪哒啪哒地跑掉了。丝毫没有折返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