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默默地瞇细了眼,凝视大楼屋顶的护栏。
「怎么了?是怎样啊?大楼屋顶?那…那里有什么吗?」
边用硬塞给我的丝巾擦拭头发,我喃喃地说,舌根颤抖着。
「血腥事件,或许是杀人事件?」
成实别无深意地如此说,却已经足以让我的肩膀抽搐般发抖。在这日光照射不到的小巷两旁耸立的高墙上头,有着让我心生胆怯的事物。
平日的生活之中,绝对不会碰上被血雨淋头的事情。
感觉就像离自己很遥远的世界正对我崭露出冰山一角。
我想象着这些事,膝盖不为人知地抖了起来。
「不用水洗似乎擦不太掉呢。」
少年说完,将丝巾抽回。他的手法利落得过头,令我感到非比寻常。明明我抓住了丝巾,他却能好像没有阻碍地从我手中抽走,这是为什么?
「洗过再还你吧?」
不知为何,是成实代我询问,少年轻轻摇手。
「不必费心了。还有,劝你们最好别在乎血的事,毕竟你们难得还在『那边』的世界里啊。」
少年拿走丝巾,装模作样地对我们莫名其妙忠告一番后便离开了。他不加掩饰地拿着染血丝巾,悠哉地走到大街上。即使斑马线的号志已经快转成红灯,却无视于此,依然慢条斯理地走着。那超乎寻常的气氛,使得他的违规行为也显得很正当。
……我还是看他不顺眼。
「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跟平常的你很像耶。」
「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我可是正牌的哩。」
「是是,正牌的重病患者。话说回来,总觉得好像看过那少年……怪了,究竟在哪儿看过啊?」
成实看着少年的后脑勺嘟囔。我也歪头思索,但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学校里有这号人物吗?」
「不,并不仅限学校啊。」
能让国中生留下印象的,通常是学校里的人物,再不然就是来自电视或网络等媒体。
「只不过这么看来,你就好像杀了人,沾染上被害者的血液耶。」
成实手抚下巴,毫不畏惧地评论。这家伙的发言总是很讨人欢心。
我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虽对黏呼呼的血液感到恶心,但还是配合成实起鬨,将眼睛染成鲜红。瞎起鬨也身负驱赶恐惧感的职责。
「怎样,像个杀人狂了吗?」
「比较像B级电影的主角。演技太过刻意,反而很可笑。」
「你很失礼耶。我的能力才没那么廉价咧。」
为了回避他人视线,我跨过血痕,溜进另两栋大楼之间的巷子。
说不在意血泊来源是骗人的,但是不想跟流这么多血的人物接触的心情更强烈。碰上危险,就确实逃走,这没什么好羞耻的。胃部收缩,心脏扑通扑通大叫。唉~讨厌死了。
重点是,我原本不想回家,但现在却有了回家冲澡换装的必要性,令我很不愉快,脚步也自然而然变快。追在我背后的成实很吵地不停喊着「等等我啦」,但我依然不减缓脚步。
穿过小巷子,见到一家大型家电行前的展示电视,正播映某个节目。
看见画面中的人物脸孔,不由得停下脚步。
脚就像被人扯住而被固定于原地上一般。
出现在大画面里的是一名少女。以讲堂般的舞台为背景,少女动作优雅地进行演说,不分男女老幼群聚于舞台下,人人露出狂热神情抬头望着少女,彷彿在赞美她、尊崇她,也象是在紧巴着她不放。
少女尚不到二十岁,充分善用着与年纪相符的清秀容貌,安稳地微笑着。
但是真正引人注目的并不是少女的容貌,而是背部。
她的背上长了「光之翼」。
那不是合成画面,也不是装饰品,而是纯粹地以自己的力量生长出的翅翼。
彷彿能完全包裹住少女的巨大翅膀、枝节描绘出如闪电的鲜明线条,枝节与枝节之间,光波有如浪潮般舞动。光波每次舞动,就振动起空气;翅膀尖端不断释放出粒子,比雪更炫目的光辉散布,简直快遮蔽了整个电视画面,任谁都会屏气凝神的神祕渲染了世界。
少女凭着翅膀,以一己之力演出了神圣与崇高的气氛。
这名背上长了翅膀的女人,就是被这个世界上许多人视为「神明」的家伙。
也是我明确表示拒绝意志的「敌人」。
「说什么超凡魅力宗教家嘛,搞宗教的还不大多具有超凡魅力。」
身边的成实如此嘟囔。虽然我没答腔,内心完全赞同她的意见。
为什么我会被这女人……
但事实就是这位超凡魅力宗教家掳获了世界多数人的心,把我的父母搞成宗教狂热分子,蹂躏了五十川家的和平。
我一身是血地瞪着这名面露不寻常微笑的少女。
右手的拳头因紧握而比身上的血腥更显鲜红。
在电视中侃侃而谈的少女即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