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颜色也是茶褐色。装扮不像海岛那么激进,反而像个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如果要用美丑来区分,该被归类于美。
「听说巢鸭同学家是超级有钱人耶。」
「真羡慕啊。」
「真的是啊。」
我们两人以一种独特的节奏对话,对彼此点点头。与其说「听说」,实际上她真的是个大小姐。我曾经受邀到她家的豪宅拜访。
羡慕归羡慕,但我很不会应付巢鸭。
巢鸭是个美人,这点毋庸置疑。虽然跟我同年级,也许是良好出身所致,她那沉稳的气氛就象是高了一年级的学姊。而眼睛、鼻子或嘴唇的造型也无可分说,非常简洁例落。巢鸭这名少女不论由任何方面看来,都是恰到好处,没有多余的累赘。
简洁,端整,因此美丽。
明明是假日,不知为何却身穿制服,虽然与给人清纯印象的直发相配,却一点也不适合不良少女身分。巢鸭没穿便服让我有点失望,因为我在学校里眼睛一直盯着她瞧,对她的制服模样再熟悉不过了。啊不,这句话纯属虚构……大概。
但是,自从发生于小学时期的那个事件以来,我对巢鸭总是过度在意。随着岁月流逝,这种感觉逐渐变化为一种不知如何应付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我听说她的父亲是「教团」的高层,这点是我最讨厌的地方。虽说,对方拫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这两人也被学校方面视为特别头痛的不良学生。虽然如果仅限定外表,巢鸭更象是个模范生,可惜她经常逃课。不仅如此,明明她早上都有准时来上学,却不知不觉间不见踪影,就这样离开了学校。
只不过,最近她似乎时常跟其他不良学生有所往来,也许真的变成一个不良少女了吧。
学生之间也有不少人对她的不良行径颇有微词,但没有人敢当面直接批判她,所以她一向我行我素。本校风气算十分淳朴,也因此不良学生显得特别突出,容易受到注意。教师们十分留心外界对学校的风评,他们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耳环应该很痛吧?」
「肯定很痛啊,要开洞耶。」
我的语气虽很笃定,实际上痛不动我并不知道。
「可是,人的耳朵鼻子本来就有洞,却一点也不痛耶。」
「我完全搞不懂你的疑问与解释方式。」
成实见到马路号志变成黄色,又换了个话题。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成实没什么兴趣地问我。我用鼻子哼笑,停顿一下,耍帅地回答:
「当然是去做每日必修的能力修练啊。只是等候,什么也不会改变。」
我一边说,朝正前方挥出拳头。
「同班同学的不良A跟B在约会,你却在修练异能,真是凄惨到让人不堪入目呢。」
「囉唆。」
以前没听说过他们会在一起行动啊。
……算了,巢鸭想跟谁交往都好。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大概……啊不,肯定无关。即使内心不想接受事实,我还是如此催眠自己。我最擅长这招了。
等正面斑马线的号志变成绿色,我突然背向周围人潮走去。
「咦,你要去哪儿?」
向前跨出一大步的成实紧急煞车,维持这个姿势,转头向我表示疑问。
「不想被海岛他们看见,所以我要由反方向回去。」
「唔哇~没想到才刚进暑假,马上就听见今年夏天最丢脸的发言耶~」
「没听说过『君子不近险』这句话吗?这叫战略性撤退。」
「说得也是~你就算跟海岛同学正面冲突也打不赢他,因为是痩竹竿嘛。」成实又摸我的斜肩膀。被人戳中自卑处,我很不满地反驳:
「限定正面冲突的话当然赢不了。但如果只是想获胜,还有很多方法啊。」
「比方说?」
「从远处丢石头就好啦。」
「如果被接近了呢?」
「石头只是诱饵,我早就设想到这一步,先设好陷阱等他了。」
「陷阱被跨越了呢?」
「当碰上这种困境时,我的异能应该也会真正觉醒了吧。」
这么一来就万事解决了,咻咚咚咚~
我朝横向挥出右手,故作滑稽地说。成实盯着我的侧脸,一脸不想管我的模样。
「那干脆打一开始就别做这些无谓抵抗,直接对打不就好了?」
「你真的致命地缺乏浪漫情怀耶,趁暑假好好地学习吧。」
「我已经在读《禁书》了啊。」
「还不够,顺便读一读《SAO》(注:指川原砾的轻小说《刀剑神域》)。」
「ㄟ—死—ㄟ—欧—?唸成『沙欧』?是钓鱼漫画吗?(注:日文中「钓竿」唸作「sao」)」
跟她囉唆下去会成为我人生中最无意义的时刻,所以我无视于成实的疑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