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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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三川在上周末因为骨折而请假,可是今天就来上班了。不是什么严重的骨折,虽然打了石膏,但手腕与手指都还能动,她判断在工作上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不过还有一个大问题存在,她没法开车。虽然受的伤不重,右手也还能用,应该还是能开得了车的,但她还是犹豫了。所以她今天是搭电车来学校的,这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三川很讨厌电车,所以一般都是开车上下班,电车感觉十分肮脏,虽然那是她无法对他人说明的感觉问题,另外也有她的住所太多所以无法购买定期车票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可是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讨厌电车。从效率方面来看,电车比起开车要来得更不浪费时间又省钱,但她还是讨厌。
(算了,就一个月,忍耐一下吧——要不然就搭计程车吧。)
可是三川也不喜欢计程车。搭着不知道底细的人所开的车让她觉得有点可怕,所以她尽量不想去搭。
(那就叫宇田川来开车好了,那家伙很闲吧。)
三川停止思考通勤的事,打了个呵欠。这几天因为受伤的关系,也没其他事情要做,所以总是在睡觉,以睡眠时数来看,应该是不会想再继续睡才对,但总觉得很懒。再说,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睡不饱,脑袋一直放空。大概是因为眼前摆放的文件——也就是星期五召开的教职员会议纪录的错吧。看到这个她就发懒,上头应该没写什么重要的事,但也不能不看。
又因为刚吃过午餐,让三川开始打起瞌睡时,保健室的门就被拉开了。
(体育课上受伤的学生吗?话说回来,伤患帮伤患治伤?)
虽然有「医生不养生」这句俗谚,但保健老师是学校最严重的伤患这种状况,还真是惹人发笑。
可是走进保健室的人也太惨了点,身上的伤比三川还要严重,因为脚骨折了,不但打上了石膏还拄着拐杖。不过这个人并非是学校的人。虽然身上穿着学校的制服,但这人当然是校外人土。
三川也很清楚对方是谁,是菱川一途。
(都这种状况了,她还想做什么——)
一途简直像是看穿三川的思考一样。
「我是来做个了结的。」
这么说道。
三川只是转动椅子面向她,并没有站起身。话说回来,她是针对什么、又想要做怎样的了结,三川完全不明白。再说两个伤患能做什么了结,她也不懂。当然三川是想要做出些报复行为的,但她打算利用朽缕。
一途用没撑着拐杖的手从腰包内掏出刀子,接着把腰包丢到地上。
三川又产生了疑问,从腰包掉落地面的声音判断,里头大概——有放着预备用的刀子之类的东西吧。那一途又是为何扔掉它,她不明白。
(…………这么说来,她觉得在无法使用脚的情况下,能赢过只有单手无法使用的我吗?)
一途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吧。
也就是说,一途应该有准备其他的手段,所以三川开始试探。
「那个包包,丢掉没关系吗?」
「因为那些都是免洗的——这样的话肯定不行吧。所以我要赌在这一把刀子身上。」
菱川一途露出有些寂寞的笑容。三川觉得她的表情有哪边不对劲,她的笑容应该是更加地——感觉更为虚伪才对。
于是三川把刚才的话判定为谎言,这么做对一途来说一黠好处都没有。
「其实说真的,我也没有必要袭击你啊,我们这边可是最接近胜利的呢。而且啊,要是输了我也没有推托的藉口——毕竟受伤的人只有你啊。」
三川真的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为了输掉才来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个了结啊。」
这个之前就听过了,看来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三川把上了锁的抽屉打开,从里头掏出手枪。
(老实说,在这种地方开枪会很糟糕,而且对方持刀,在这种距离下——实在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应该可以拿来防御对方刀子的攻势。再说要是演变成要开枪的局面——她也不怕开枪,只是隐藏开枪痕迹的话,她还是有可能办到的。
三川右手握住手枪站起身,一途则是扔开拐杖。看见一途的举动,三川为了以防万一,先解开手枪的保险,维持在随时都能开枪的状态。一途大概是将三川这个举动判断成战斗准备已经结束的信号,开始缓缓地拉近距离。
三川退后一步,将手枪举至胸口高度。虽然她不想开枪,可是万一一途识破她的意图就不妙了。
就像是呼应这举动一样,一途的动作略微加速。但她似乎不打算拉近距离,而是朝斜前方移动。她一路移动到床旁,抓住一条棉被后就往三川那边丢去,扰乱她的视线。
三川为了不让视线被挡住,马上将棉被横扫开。
一途采取低姿势往三川那儿突进,距离也随之拉近,接着横挥刀子。三川往后避开这一击,而一途并未停下挥刀的手,而是就这样转了一圈,利用离心力把左脚——打上了石膏的左脚朝三川的侧脑踢了过去。
三川用右手挡下这记踢击,左拳朝一缕脸上挥去——拿骨折的手去揍对方什么的,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么做。
一途的身体顺势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