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途边说边站起身,把手伸向第三把刀子。这是最后一把刀子了,这把是预备用的再预备用刀子,所以非常细小,不过只要刺中了肯定能杀掉对方的。
但这次她连把刀子抽出来都办不到。
距离一下子就缩短了,让一途还无法反应过来就被朽缕从旁踢中左脚而飞了出去,呈现在地上趴伏的姿势。只是被踢了一脚就站不起来,左脚也使不出力——一途至今的人生几乎没有因为冲击而骨折的经验,所以她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理解朽缕已经踢碎了她的腔骨。
朽缕确认了一途无法动弹后,就转身背对她离去。
一途想要追上去,但脚却无法动弹,在缓缓扩敖开来的疼痛之中,她什么事都办不钊。
不过之所以什么都辨不到,不光只是因为疼痛。
她认为她赢不了。
她与她的差距太大,不管怎么做都赢不了的。
有股十分巨大的隔离感,或者该说是格局差太多了吧,明明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的。这样的话,把新山一缕拿来当成对手好上太多了——新山朽缕已经变质了。
*
三川在自家公寓内看电视时,门铃响了起来。大概是去买东西的朽缕回来了吧。
(不过我的反应还挺慢的嘛。)
因为诸多情况,三川在东京内有五所住处,每一间的门铃声都略有不同,所以她总是无法习惯。怎么说呢,就跟看电视听到电视机里传来的门铃声一样,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三川从对讲机的画面上确认了站在外头的人是朽缕后,就走到玄关打开大门。看来朽缕今天想要自己做菜,三川也很久没有在家里吃晚餐了。从约半年前她感冒所以一人在家吃冷冻乌龙面之后,就没在家吃过了。
「你回来啦。」
三川说出这话的瞬间,感到有哪边不对劲——但她也不明白这股不对劲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朽缕手上没有购物袋这点很奇怪,这她明白。而就在她开始思考朽缕没有拎着购物袋的理由时,她面对三川把隐藏在背后的球棒快速挥下。因为是在家中,无法像剑道挥剑般大幅挥舞球棒,不过她还是短促地快速挥动球捧。
三川一瞬之间往后一退避开攻击——然后她总算发觉了。眼前的人不是朽缕但看起来也不是一缕。大概是把头发梳成马尾的一缕吧。没想到只是换个发型,就能让她把之前一直相处的人认错。
接着,一缕挥下的球棒就这样敲到地面,而她利用敲到地面的反作用力,又再次地往上挥。
三川心想这个上挥动作会制造出空隙,让她可以一拳击中一缕的腹部,玄关很窄,要避开球棒攻击很难——但一缕是利用反作用力,所以挥动的轨道大致上能够预测,肯定是与刚才挥下的轨道是正好相反的。
可是球棒却出现与三川预测完全不同的举动,开始回转起来——没错,一缕把球棒往上一挥后马上就放手了。
然后一缕往三川的腹部踢去。
三川反应不过来,她的意识几乎都集中在球棒上头,以及躲过球棒后的攻击上头。三川能做到的事就只有把手伸向一缕踢过来的脚,这样连防御都算不上,只是比起腹部被攻击,手臂彼攻击到要来的好一点罢了。
一缕的脚与三川的前臂部分剧烈相撞。
三川一瞬间明白了左臂的骨头至少断了一根,大量疼痛涌了上来。大概短时间内握住东西都会很痛苦吧。
一缕更进一步地在刹那间朝三川的脸部揍去。
三川勉强地用右手挡下。
「这不是挺卑鄙的嘛?」
三川总之先出个声。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只要能让状况停滞就行了。再这样下去,情况只会一面倒地结束。
「这是我与朽缕的问题,别插手。」
三川听到一缕说到「朽缕」才想到,现在朽缕大概是被一途袭击了吧。
(……也许不妙了啊。)
当然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够不妙的了。
三川思索打破现状的方法。如果一缕像之前在教室内一样放任怒气袭击她的话,不管怎样她都还有办法能处置,但现在的一缕很冷静。再加上自己的手臂又骨折了,地点在家里——而且又是走廊上,空间太过狭窄。光是维持僵持不下的状态就已经耗尽心力了。
「我没有打算杀了你——这是我和朽缕的问题。为了让你暂时别来插手,就把你的脚也打断吧。」
一缕这么说道,稍微蹲低了身子。
三川为了应付攻势,将身体左右张开并摆低重心。用暴力解决问题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太喜欢这样做。
(是说,为什么这家伙的解决方法会是互殴啊?)
话说回来,是朽缕先出手袭击一缕的,所以这也不是自己该说出口的话就是了。
在互瞪数秒之后,玄关的门打开了。
一缕背部像是要贴上墙壁般地往后一跃,打开门的人是朽缕。
「我听见很大的声音……」
(——这下情况逆转了。)
三川心中略微安心了。如果一缕在进入家中时就把门锁上的话,这样的逆转就不会发生了吧。
一缕一瞬问用力瞪视三川后,就朝朽缕冲刺般地从她身旁钻过去并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