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来刚刚的攻击没对她造成决定性的伤害。
此时三人心里一阵迷惘——现在这武器全部被夺走的状况下,久保园应该也束手无策了,那么只要制伏她就好了吧。但这不是一个人就办得到的事,需要得到另外两人的同意。
不知是不是明白三人在想什么,久保园像在窃笑般歪曲着嘴角,轻快地转身后开始奔跑——她逃了。
一缕与朽缕瞬间反应过来,马上追向久保园,迷悟也跟在她们身后。
这时迷悟觉得久保园秤的行动有些不对劲,她至今为止都是选择没有人的时间点才犯案,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袭击过来。而且久保园也从来没有一人对上复数的对手,学生会室也好,教职员室也好,教职员室内虽然有看似二对一的局面,但是她对其中一方是采取逃跑的策略,迷悟不明白这么谨慎的她为什么会发动这么随兴的攻击。另外还有决定性的一点——她没有穿上雨衣。
(这样子,简直就像——知道这次不会被血溅到吗?)
所以迷悟感到怀疑。
怀疑这是个陷阱。
也许她不是要逃跑,只是想引诱他们到某个地点去,到一个为了分出胜负而精心设计的地方。但是刚才久保园对一缕的攻击应该是认真的——这点让迷悟陷入了不该有的混乱。只能猜想因为自己是久保园最后的目标,所以或许她已经不打算隐瞒了。
就算迷悟再怎么思考,在双胞胎还在奔跑的时候,他也只能跟着跑。
虽然说现在是打破僵局的好机会,会采取这样的举动也没办法,但是迷悟的心里还是充满不安。
双胞胎要是也发现到这点就好了——如果是在没察觉的情况下追着久保园跑,也许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情形。
*
把时间稍微往前回溯,大约是下午两点时。
杀人犯叫胡桃泽去把制服穿上,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胡桃泽就走进寝室换装。
(怎么说呢,今天……很奇怪。)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杀人犯还没有到学校去,而且宇田川也在客厅。胡桃泽觉得杀人犯跟宇田川之间的空气流动——应该说气氛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胡桃泽换完衣服后就回到客厅,刚刚还在的宇田川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杀人犯坐在沙发上头。她就算今天没去上学,身上还是穿着制服,那是跟胡桃泽同款的制服。杀人犯看到胡桃泽走进客厅就站起来,不发一语地与胡桃泽面对面站着。
「怎么了?叫我换上制服。」
胡桃泽说道,杀人犯的脸微微低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
「今天就要说再见了。」
这么说着。
(啊——已经杀掉十二个人了啊。)
但是杀人犯只说了这句,之后就没有接下去。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想说这个。」
「这样啊。」
「……」
「————」
「那你就回家去吧……一直以来真是抱歉。」
杀人犯像是硬挤出来似地说出这句话。
「道歉什么的不用说也没关系。」
杀人犯低声笑了。
「……这么说也是啦。」
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小声说着。
胡桃泽听到这句话后,转身背对着她朝大门走去。此时胡桃泽听见从身后传来的「永别了」,但是胡桃泽并没有对此做出回应,继续走向门口。
胡桃泽打开大门走到外头,看见宇田川跨坐在机车上,他把之前收走的手机与钱包递给胡桃泽。
「拿去吧。」
胡桃泽默默将其收下。
「要送你一程吗?」
「不用麻烦了。」
「这样啊。」
宇田川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胡桃泽。
「这是什么?」
「那家伙给你的。」
宇田川用大拇指比了比家里。
胡桃泽打开信封,里头放的是钱,十张一万圆的钞票。胡桃泽稍微思考了一下是要收下还是要退还后,决定收下。因为要是不收下的话,感觉她好像有点可怜,这钱就是那人不擅长表达情感的象征。要是不收下的话,就好像那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了一样。胡桃泽带着这些连她也搞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的思绪,将钱从信封中抽出来放进自己的钱包,并将空信封塞给宇田川。
「那我走了。」
胡桃泽说完后就迈开步伐。
——就这样,胡桃泽被释放了。
这时胡桃泽感到有些寂寞,那边明明是讨厌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愉快的事发生——虽然这么想很奇怪,但是她肯定不会再与那杀人犯见面了吧。
胡桃泽呆了半晌,开始朝着自己的家前进。现在还是上课时间,胡桃泽也穿着制服,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去学校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