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周围的人才原谅我。但是接下来的人就是怀着杀意杀掉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想知道?」
胡桃泽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我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我那时被人霸凌呢,因为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吧?只是被大家视而不见还好,我本来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不过等到有主动来伤害我的状况出现时,就不得不做出应对了吧?」
「所以你就杀掉那些人吗?」
「算是吧,那起事件的犯人并没有落到我头上就是了。那被当成一场意外,是在校外教学时住宿的旅馆发生火灾的不幸事故。我想——要是去调查应该马上就会发现才是。那时死了很多人啊,应该有上百人吧。」
「可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完全是你的……」
「咦?要解决事情,比起杀人,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人的眼睛也歪成笑容的模样,坏心眼地说着。
「虽然是这样……」
胡桃泽无法再往下说了,刚刚还在大言不惭地说着——觉得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觉得杀人只是不得已的选择。但是每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因为喜欢的歌手死掉就自杀,也有人因为开关门声音太大之类的理由就杀害别人,虽然听起来好像是微不足道的理由——可是对当事者本人来说却是相当充分的理由,不是能用「无聊」一词带过去的理由。手段本身就算是不对的,但只有根本不了解状况的外人,才能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出「还有其他方法」这种话——也许这样很卑鄙,但他也好、或是她也好,大概都是因为无可奈何才做出这样的选择,没有在当下制止他们——却只在事后说着大道理,实在是太狡猾了。胡桃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还是谢谢你。跟我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胡桃泽,我很高兴喔。」
那人这么说着,握住了胡桃泽的手,那只手——是很普通的手,是普通女孩子的手,既不会凹凸不平,也不像章鱼一样会吸住东西。
「……这样啊。」
但是胡桃泽的心情却很复杂。刚刚她所说的事根本没有帮助到谁,也是根本没有理解真相的天真言语,而这样的话当然无法改变那人的想法。
两人在此之后数分钟都没有再说任何话,接着那人突然——
「接下来我要杀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这么问道。
「不认识。」
「这样,就太好了。」
「什么东西太好了?」
「要是杀掉你朋友不是太可惜了吗?不过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杀掉了。」
那人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
被摆了一道了。
田口因圃感到悔恨,因为悔恨而对自己的愚蠢咒骂不已。
他现在身处通往屋顶的楼梯间,背部紧靠着被封锁起来的门扉,久保园秤伫立在下一层的楼梯间。
田口是被千岁的简讯再次约到这里的。他以为千岁找他是想再一次请他帮忙告白的准备工作,并觉得千岁好歹还有点毅力而感到佩服——然而事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而且来的人并非千岁泉,而是久保园秤。大概是用了伪装过的手机号码,也有可能是直接拿千岁的手机来用。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我是来进行妥善的处理的。」
久保园如此说道。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刃莫名的长,刀背呈现弯曲形状的刀子。因为那把奇怪的刀子,让田口有种这里并非学校的感觉。
目前的位置对自己有利,他处于上位,但是——也没有退路。要逃跑肯定得越过久保园身边才行,就算打破门跑到屋顶上也无法解决问题,屋顶上没有其他逃跑的路线,也没有任何能打赢对方的工具或手段。
田口无法动弹,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按兵不动。他虽然因为兴趣而学过一点防身术跟格斗技巧,但是那顶多只能在被几个小混混围住的情况下发挥作用。
但是——她,久保园秤,却是丝毫空隙都没有。
应该说,正因为她只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所以连一丝空隙都没有。就如同格斗游戏的画面一样,就像是把那种场景搬到现实来一样。光只是对手站在那儿就足以带给另一方压力,并夺走另一方所有可能性。
这种状况下得采取冒险的轻率举动,自己要是不动的话就无法打破现状——虽然这就代表自己将会露出空隙给对方。
(话说回来——那家伙的目的是什么啊?)
完全不明白妥善的处理指的是什么——但从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来看,十之八九是指杀掉自己吧。
(难道说——是这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那家伙的真实身分。)
那时田口察觉到了。
就算一直不动——只要时间流逝,也许就会有人经过。通往屋顶的楼梯几乎是没有人会经过的地方,但还是有可能会有人来的,那时就是逃跑的好机会。虽然他不想考虑以后该如何对应久保园秤——不过这点之后再说就好。
讨厌的胶着状态持续了一分钟,田口感觉极为漫长。
久保园的嘴角突然歪出了笑容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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