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掀了趾甲。这么一来,就会露出意想不到的破绽了。」
「他八成不会露出破绽吧。」
林弥一脸严肃地回应。
认真对峙时,透马不可能掀了趾甲,而且更不可能因为掀了趾甲而露出破绽。
源吾露出扫兴的表情,轻轻哼了一声。
「总之,在还不确定能不能和樫马过招之前,烦恼东烦恼西也只是白费力气。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句话还真是简单明了啊。」
这次换和次郎苦笑。他一面苦笑,一面低喃:不过这么说也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简单明了最好。再说你们,尤其是和次郎,凡事都想太多了。你会越来越像老头子唷。这么一来,会被女人讨厌。因为女人喜欢简单明了。」
「少骗人!」
林弥耸了耸肩。
「我哪有骗人!不然的话,现在去确认啊。」
「去猫头鹰小巷上的那家店吗?」
「是啊。与其东想西想,不如现在把心一横,去了解女人为何物。怎么样?」
「我拒绝。想去的话你自己去!」
「和次郎呢?」
「我也免了。改天还有机会,下次再见明蝶鸨母就好。」
源吾「呿」地咂嘴。
「你们两个没种的家伙。怕女人能成什么大器?!」
「不晓得女人的可怕,代表你还是小鬼。」
「胡说八道!」
源吾更大声地咂嘴之后,表情忽然一变。或许是错觉,总觉得他脸颊和鼻头上的面疱变得更红了。一张大嘴往两旁咧开,目光闪烁。那是他挥舞树枝到处跑时的表情。舌尖在口中动了一下。
「如果你们不想去猫头鹰小巷的话,八寻如何?」
林弥与和次郎互看一眼。
「八寻潭吗?」
「对。反正明天不用练习,也不用上学,而且天气热得要命。好久没有跳入潭中了,去玩一下水也不错。」
八寻潭位于城郊,槙野川开始大幅蜿蜒蛇行之前的山阴处。据说是从前,走山滑落的巨岩堵住了河流所形成。除此之外,还有人传说,那块巨岩是住在山顶的天狗为了惩罚槙野川的主人,而踢下山的。
天狗啊,是气河川的主人不把人当人……哦不,是不把天狗当天狗看的说话态度。
好小子、好小子,你竟敢如此愚弄我,我就让你尝一尝苦头,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天狗如此一说,使出全力踢从神话时代就坐镇在山顶的大岩石。
一下。岩石不为所动。
两下。还是不为所动。
三下。摇晃了一下。
你瞧,动罗。
四下。频频摇晃。
你瞧、你瞧。动罗、动罗。
五下。岩石笔直地朝河川滚落。
岩石撂倒树木,扯断草,捣毁狐狸窝,发出轰隆声响滚落。
因为奶娘是个擅长说故事的人,所以林弥从小在睡前听过各种小舞自古流传的童话。其中,光是八寻潭主人和天狗吵架的故事,包含奶娘自创的在内,就有六、七种,有时是天狗和河川主人大吵一架,导致山崩、河川被拦阻的惨状;有时是两者和解,皆大欢喜的结局;有时是以令人落泪的悲剧收场。
听在孩童耳中,每次听都不同的故事型态令人愉快,奶娘语带乡音的语调悦耳动听,林弥一再央求再讲,令她头痛不已。明明几乎忘了她长什么模样、身形如何,但是唯独抑扬顿挫的柔和语调犹然在耳。
一下。岩石不为所动。
两下。还是不为所动。
不晓得天狗和河川主人是和解了,或者继续争吵不休,滚下山的巨岩,如今也以突出水面将近六尺的姿态坐落在河中。从那块岩石跃入八寻的深潭,是林弥他们的夏日乐趣来源。一日一站在岩石上,潭水呈墨绿色,潭底自不用说,连一条鱼影都看不见。
久未接触的深水气味,以及树木的芬芳刺激鼻孔。嗯,好啊。林弥心里这么想,但是故意摆出一张苦瓜脸。
「八寻啊……那才像是小鬼的玩意儿吧?」
「女人不行,小鬼也不行。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烧焦沾锅。」
源吾撑开鼻孔,鼻息粗重地呼气。
「你说谁烧焦沾锅?」
「当然是你啊,还有谁?!我总是抱持平常心,而和次郎对凡事都不执著。就算锅底脱落,我们也不会烧焦沾锅。」
「这个比喻简直莫名其妙。」
「别烧焦沾锅!无论是芋头或人的脑袋,烧焦的东西就不能吃了吧。」
「这我也听不太懂。」
「吼~算了。总之,我说了算。明天去八寻。再见。」
「啊,源吾。你要去哪里?走错方向了唷!」
「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