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教你。」
「啥?」
「我代替师父教你剑法。」
透马将竹剑扛在肩上,爽朗一笑。
「代价是让我暂时待在这里。可以吧?」
「哪有什么代价不代价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
透马冷哼一声。
「我的意思是,我今后会毫不客气地在府上打扰。」
「你之前有客气过吗?一点也看不出来。」
「我好歹也会客气一下。不管怎么说,白吃白喝会令我过意不去。不过,现在名正言顺了。也就是说,我不用客气了。」
「稍微客气一下,这里和俸禄一千石的家老家不一样。要是你拼命吃的话,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我食量没有那么大。虽然我不会客气,但我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我起码会顾虑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那我姑且就放心了。那么,刚才流了汗,洗把脸吧。」
林弥把手搭上井的吊桶,汲取井水洗脸。清澈冰凉的水冷却了火烫的身心。
明天起令人期待。
林弥压抑兴奋的心情,他不想带着兴奋的心情握竹剑。警惕自己:如果不能认真面对心中的贪婪,透马可不会剑下留情唷。尽管如此,明天还是令人期待。
「新里。」
透马一叫,林弥抬起头来。透马笔直地站在薄暮之中。
「怎么了?」
「师父为何遇害呢?」
低沉的嗓音,使得黑暗更添阴暗。
「为何会以那种死法死去?」
林弥起身,摇了摇头。
「不晓得。」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吗?这样你甘心吗?」
林弥说,我不甘心。
不甘心,我想弄清大哥死亡的真相,渴盼知道真相到五内俱焚的地步。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死人不会说话。既然如此,我起码想知道大哥死亡的真相。
大哥为何、被谁、为了什么而被人杀害呢?
然而,大目付停止调查的当下,用来知道真相的方法几乎都被断绝了。和大哥的尸体一起留下的只有欠缺武士精神的污名,以及家人的叹息。
「师父不再寄信来,令我戚到奇怪,经过调查之后得知……师父遭人暗杀。武艺高超的师父竟然会遭人暗杀丧命,而且是背部被劈开。我无法相信那种事,怎么也无法相信,有人能以剑打倒师父,而且师父背对敌人。」
透马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继续说:
「所以,我才会来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