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哦。因为我很担心你。」
不知是真是假。
异篇卿忽然这么耸耸肩膀。
「直到亲眼见到为止,我一直认为你很有可能在当下就已经消灭了。不过……你身上所散发的力量又是什么呢?魔笛逐渐消失是不争的事实,但还存在另一种波长。它和沁力也有一些不同。」
「?」
「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是魔笛,也不是沁力?
但我的身体却带有某种力量。若真是如此的话——
『再见了,榭尔提斯,玛格那,伊尔。愿伟大的福音与你同在。
有朝一日,我们必定还会在某处处会……』
「是瑟拉的波长!」
自己持续暴露在以艾尔贝特共鸣的形式出现强大力量之下。既然如此,其波长会有少许附着在自己身上也不足为奇。
「嗯?算了,总之你还活着就好。」
「……怎么回事?」
「并没有怎么回事。我只想在最后和你走一段路。两个人一起。仅此而已。」
「…………」
这名异篇卿的意图始终不明。将夺去的第七天音律(索菲亚和音)特地归还给巫女的举动也尤其令人费解。还有,如今为何还要跟我这个敌人一起上路?
「看你的眼神似乎不相信我呢?」
「当然了。」
「好了好了,不过目前也只能往前走了吧?我还不至于那么神通广大,能够在这种路上设下什么陷阱,所以请放心吧。」」
「…………」
瞪着面带微笑的异篇卿好一会。不久后,榭尔提斯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始前进。伊格尼德也跟着走了起来。
笔直地往前迈进。
「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刚才的?」
「……你说我早就已经找到乐园了。」
「啊啊,那个啊?」
聊得起劲的伊格尼德加快脚步,来到榭尔提斯的身旁。双方非常贴近,几乎是肩膀快要触碰的距离。
「榭尔提斯,还记得我和你谈论过的『爱』吗?我想要知道你最终找到的答案。爱是存在的证明。爱究竟是什么。」
「…………」
「我有时候会想,真正的爱并非彼此凝视对方或交换甜言蜜语。像这样望着同样的方向走在一起,它才是爱。」
「……我和你吗?」
「你说呢?这就随你自己解释了。」
露出侧脸的伊格尼德,其表情隐藏于帽子底下而无从得知。
眺望那淡金色头发微微摆动的模样——
「伊格尼德……」
无尽的世界境界线。
注视着能见度仅有数公尺的朦胧视野,榭尔提斯开口了:
「我……真的在走路吗?」
无论走得再久,也无法保证自己回得去。
这条路究竟通往哪里?它有终点吗?不,重点是自己这副虚弱的身体到底还能前进多远?
向前走着。
这该不会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哎呀,真不像你呢。开始说丧气话了吗?」
「…………」
「聊聊刚才所提到的乐园吧。所谓的爱,就是与心仪之人走在同样的道路。既然如此,所谓乐园,想必就是那条路所通向的未来了吧。」
「…………」
「榭尔提斯,你有你该回去的地方。所以我刚刚才会说,你早已经找到乐园了。」
这句话——
这么告知的异篇卿,语气显得十分柔和、平静。
「看看你身后吧。」
「咦?」
「你从刚才就未曾回头过对吧?不回头的勇气固然很重要,但回顾自己来时的道路,却需要更大的勇气哦。」
伊格尼德手指的方向。
「看不见吗?那么,我来帮你点亮一些吧。」
伊格尼德的沁力术式。和刚才一样微微泛红的光粒子,朦胧照耀出两人走来的路。
在那遥远的另一端,可称为地平线的远处——
有一把剑。
失去力气后从手中滑落的最后一把剑。
……它——
……竟然都这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