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吗……」
「不。」
依旧跪地的阿尔玛迪微微苦笑道。
忍着右肩传来的剧痛,他脱下身上的大衣抛给对方。
「穿上吧。」 :
「可……可是这是……那个……」
「会感冒的。你还要在寒风中光着身子多久?」
「……」
她不再说些什么。
只是默默点头,将鲜红的大衣披在肩上并扣好前扣。
「就在您身旁打扰了。」
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那侧脸十分憔悴,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
「……」
「……」
寂静。
除了挟带冰雪的呼啸风声外,两人的世界里便不存在任何的声响。
「……真是安静呢。」
先开口的是娜塔拉夏。
不知不觉中,幽幻种与天结宫(索菲亚)部队的战斗似乎也结束了。我方所准备的机兵,看起来都陷入机能停止的状态。
「……」
「……」
「……抱歉。」
凝视着苍蓝的地平线,阿尔玛迪呼出一口气来。
光洁的气息。
它瞬间化为冰粒,随风消逝。
「看样子,我并不是你口中所称的最强男人。」
「哎呀?真不像您的个性呢。」
面对这番忏悔。
娜塔拉夏的回答却是一个灿烂的微笑。
「您才是最强的。您那坚定不移的刚强姿态正是白银之剑的化身,是我……最喜欢的阿尔玛迪大人。」
她自一旁伸出手来。
下一刻,她的手开始抚摸剑士的金发。
——拨开的金发。
——其底下是耀眼的银色头发。
与声称寻找自己哥哥的千年狮同样的发色。
阿尔玛迪最后并未透露。
白银阿尔玛迪的「白银」这个外号并非源自于其锐利的剑闪,而是以发色来命名的。
「那个时候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呢。」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说我很不安,您会笑我吗?」
她无力地耸耸肩膀。
「我深怕阿尔玛迪大人您有一天恢复记忆,然后离开我们前往远方……抛下我,某天房间里突然就变得空荡荡……我就是害怕这点。」
「不会的。」
「……真的吗?绝对不会吗?」
「不会。」
盯着地平线,阿尔玛迪这么点头道。
「我就是我,对过去的记忆毫不感兴趣,也不愿受它束缚。」
「……」
红发女性不发一语地靠了上来。
隔着大衣传来她身体的温暖。那双唇看似有些忐忑地触及颈部,阿尔玛迪却完全没有排斥的意思。
「……剩下的——」
「只剩伊格尼德了呢。玛哈,还有贝多玛也是……都英勇地奋战过了。」
「这样啊。」
若只论毫发无伤的话,双子也包括在内。但双子的结界必须由异篇卿保护至发动的那一刻才算成功。
只剩下伊格尼德一人真能办到吗?
事实上,异篇卿的计划已经——
「……」
「……」
「真是漂亮呢。」
苍蓝耀眼的冰之世界。
秽歌之庭(伊甸)。撇开使人冻僵的极寒气候不提,想必再也找不到如此具神秘感的世界了吧。
「倘若我说,希望和您一直眺望这样的景色呢……?」
「就待到你感冒为止。」
「哎呀,答案可以再浪漫一点哦。」
「……」
嘻嘻——娜塔拉夏顽皮地笑道。
对她耸了耸肩膀,金发大剑使又再度泛起苦笑。
「……那也需要练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