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很期待再遇到那个剑士?」
「娜塔拉夏,你和巨蛇战斗的时候看到了那家伙吧。感想如何?」
「活下来了。」
内心想说的话全部浓缩成这么一句。
「在那场战斗中,我和贝多玛都无暇分心,拼了命化解魔笛,寻找针孔一般细小的破绽加以反击。只是不断重复上述这些动作————那个剑士也一样,最后他活下来了。这样的回答您满意吗?」
「是吗。」
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简短嘀咕了这么一句后,阿尔玛迪便转过身去。
「您要去哪里?」
「继续训练。」
「……问了个蠢问题呢。请慢走。」
娜塔拉夏向手持大剑逐渐消失的剑士投以微笑。然而,当对方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之后,她却整个人垂下双肩叹了一口气:
「唉——又错失开口的机会了。」
『是啊。错过了呢。』
『嗯,娜塔拉夏已经准备了很久呢。』
双子这么窃笑道。
『关键的战斗即将来临,让疲惫的身体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我房间里备有冰凉的香槟。』
『金黄的耀眼色泽,连气泡也如同宝石一般美丽。仅仅微倾玻璃杯,就散发出蜂蜜般的香甜和成熟的高雅酸味。』
『简直就是王者的胜利美酒。在今宵这个短暂的时刻,您是否愿意和我共度如梦似幻的甜美时光呢?』
「……你们两个,居然连这种虚伪的话也说得出来。」
娜塔拉夏将嘴唇抿成ㄟ字形,瞪向自己头顶上方。
那里当然不见双子的身影,只有无尽深邃的黑暗。
『这是娜塔拉夏自己想出来的台词哦?』
『嗯,每次都那么害羞,最后完全没说出口嘛。我们听到后来都记住了。对了对了,要不要我们帮你开口呢?』
「少啰唆。够了,不要管我!」
她甩甩手,示意两人滚一边去。
『哇——娜塔拉夏生气了哦。』
『是啊——生气了呢。赶快逃吧!那么,我们继续去进行调整了。』
回荡于四周的笑声逐渐远离。
念话和远视都中断了。正如最后所言,双子或许还要努力进行「重界」的调整吧。
「……真是的。」
「调整」二字说来好听,实际上却是近似拷问般的训练。
在那种年纪,竟有勇气主动接受这样的苦行,娜塔拉夏对此打从心底感到佩服。而正是由于这一点,她才又无法开口邀约阿尔玛迪。
——那么小的孩子每天都含泪进行调整。
——我又怎么能悠哉地和阿尔玛迪大人喝酒呢?
「在一切处理完毕前,要先戒酒吗?」
如今只需要火焰。
既然无法传达烈火焚身般的爱意,那么与其默默闷烧黑烟,不如将我的身心化为业火尽情咆哮。
「玛哈,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感同身受。」
黑暗世界中隐约浮现出一名白色的女性。
「因为苟延残喘,才能够活到今天。」
「是你的病吗?」
「我,还有世界。」
比白雪更白的少女。
更胜于纯白新雪的透明般白发长及腰际,其肌肤也比白瓷更加白皙。但这绝非称赞之词。娜塔拉夏很清楚,这不过是在形容那病态般的苍白肤色罢了。
正因她有着分明的五官及姣好的面庞,那枯瘦如柴的全身也就更显得令人不忍直视。
——这就是玛哈。
——和双子一样自千年前持续沉睡,然后醒来的人。
「那一天……千年前的那一天……包括我在内,世界上所有人都察觉到末日来临。无数幽幻种覆盖了所有天空、陆地和大海。那些杀之不尽的凶恶怪物,其中甚至存在足以吞噬整座浮游岛的巨大幽幻种。有朝一日,和那天相同的恐惧将会再次造访……这样的恶梦,如今仍持续将我困在其中。」
「————」
「从前,世界被皇姬莎拉的冰结镜界所拯救。然而,那只不过是再延长千年的寿命罢了……幽幻种是一种侵蚀世界的疾病。世界彻底死亡之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将秽歌之庭(伊甸)这个病因从世界上割除。」
呼……
玛哈做了一个非常轻微的深呼吸。
「这就是以诺耶和诺艾西斯为核心的计划『乐园幻想』。正如娜塔拉夏小姐您所知道的,将诺耶安排在这个世界,而诺艾西斯则前往秽歌之庭(伊甸),以这两人为核心来切割世界的计划。」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