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2
冷冽的夜风抚过颈部内侧。
苍蓝的山丘。
不知是草,或者是土壤内的矿物所致,在星光照耀下呈现一片苍蓝光辉的大地上,放眼望去只有自己和黄昏色的龙。
「消灭秽歌之庭(伊甸)的方法……」
『第一种就如刚才所言,藉由重新继承冰结镜界,继续净化秽歌之庭(伊甸)。尽管费时长久,却是最保险的方法。』
龙直直俯视着自己。
透过皮肤感受着对方的视线,榭尔提斯迳自蹲坐在地上。
——被净化的大地。
如今虽然沉于秽歌之庭(伊甸),但人类能够再度居住的大陆,也终于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所谓的保险,是因为净化了秽歌之庭(伊甸)全域的缘故吗?」
『没错。端看术者的力量,但只要不是极端强大的个体,幽幻种都能被净化。剩下来的顶多只有寥寥数只,同时也免去了潜入秽歌之庭(伊甸)最深处的危险性。』
数只强大的个体。
以三只瑟拉的虚像为首,或许还存在吞噬世界之王那样的特殊个体吧。虽然仅它们数只,就已经十分具有危险性了……
「另一个方法就是直接潜入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吧。」
『没错。在最深处唱出魔笛的解放序词,让秽歌之庭(伊甸)崩溃即可。但你也明白,那里必须穿越目前的秽歌之庭(伊甸)才能够抵达。』
多达数万、数十万只幽幻种所等待的黑色世界。
既然仅数千个体的攻击就曾让天结宫(索菲亚)陷入危机,不难想像这个数字有多么令人绝望。
「啊啊,原来如此。所以第一个方法既安全又保险,也少了幽幻种的阻碍。」
『没错。不过看你的表情,似乎想说些什么吧?』
榭尔提斯并未回答,只是默默抬起头来望着天空。
『你或许想说等不了数百年那么久?』
「……你会读心术?」
『神性存在各有其使命。负责守护世界的若是禁忌水晶,我便是专司俯瞰。所以我比世上的任何人都更了解你,从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
龙将鼻子凑上前来。
『在你坠入秽歌之庭(伊甸),重回护士为止的三年期间。』
「那实在是太漫长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且看不见未来的时间。不过,我更加不愿让她尝到同样的痛苦。」
优米曾说过巫女的修行很辛苦。
例如感冒或受伤时,优米总是装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这样的她,却唯独对巫女的修行很清楚地表达出「辛苦」两字。想必其严酷的程度让她根本无从掩饰起吧。
「优米她不太常透露自己的修行内容。她总是说巫女有义务要保密。」
『哦?』
仔细想想,这必定是她所能做的最大掩饰。毕竟如果真的说出修行的内容,一定会害得自己为她操心。
而最终透露其中内幕的,则是莫妮卡。
『在清醒的状态下被封入冰中,保持假死状态。』
『这就是为了忍受冰结镜界而进行的初期训练。但不管怎么说,这还算是最轻松的。之后的训练……我根本不想去回忆。』
「我还是不想这么做。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我终究无法忍受优米要持续痛苦长达数百年的时间。」
『所以你要选择第二个方法?』
「由我前往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毕竟长时间待在充满魔笛的世界里……嗯,对于普通人来说终究不太妥当。」
『即便被数十万只幽幻种所包围?』
「当然。」
『不过,光凭这份决心还是不够。』
怎么回事?
抵达秽歌之庭(伊甸)的最深处,莫非还不是最大的难关?
『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
「……刚才你叫我不要咏唱。莫非和这有关?」
『解放魔笛,让秽歌之庭(伊甸)崩溃的解放序词,正是你身上的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那个旋律本身就是一把沟通所有魔笛的钥匙。』
「这样不是没有问题吗?」
自己究竟是如何获得让秽歌之庭(伊甸)崩溃的解放序词,仍旧是个谜团。
倘若第七真音律(伊甸和音)有如此的效果,那自然求之不得。这样一来,只要做好前往秽歌之庭(伊甸)深处的觉悟就行了吧?
『消灭秽歌之庭(伊甸)的过程,第一和第二种方法明显有所差异对吧?一种是利用结界来净化秽歌之庭(伊甸),另一种则是促使魔笛这整个系统的自我毁灭。更进一步来说,两者作用的范围也各不相同。前者只限定于秽歌之庭(伊甸),若是已浮上浮游大陆的幽幻种,则无法加以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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