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外,我的潜力或许真的不及凤杏奈,但这世界上有个概念叫人尽其才。如果将她比喻成一台推土机,我就会是一根小土锹。用小土锹去铲平一条大路是很辛苦,但我们也无法拿推土机去做精细的庭院整理。小土锹只要用小土锹的方式,尽力让工程如期完工就好。而且我有办法以最大限度、最佳效率来发挥小土锹的好处,这点应该是大剌剌的挖土机所不及的吧?」
「对,没错,真的如你所说。」
「老实说,少爷的格局超越我原先的预期,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原来如此,就是要超越大家主——这件事开口说出来,就成了最简单明了的谋权篡位。由于要实现这件事极其困难,所以稍有不注意,这个概念就超出我思考的范围。不过说实话,少爷你的志向让人觉得很痛快,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志气比天高。我本来没有继承财团的打算——因为我的格局承担不起——但事到如今,我开始认为我有义务为你的构想贡献一己之力。你可以好好期待我的辅助能力,这可是有大家主背书保证的。」
「啊,嗯,是耶。呃,等等……等一下。」
我顿时回过神来,打断她的话。
鸠子的头上冒起小问号。
「嗯,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等一下?我完全无法理解。」
你这样说好像有点过分。
毕竟对我而言,这可是大逆转耶。这样的事态发展,夸张到可以将地球整个翻转过来了,真的是所谓的超展开……咦?你说这一切都是按照剧本在进行?谁知道这剧本啊?对当事人而言,这可是一个大阴谋,我根本没发现好吗?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感觉好恶心。你本来就没长得多帅了,好歹在态度上振作一点好吗?」
「是,对不起,我会振作……嗯,若是这样,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你问吧,只要不是太过驽钝的问题,我都告诉你。」
被她警告一下之后,我开始思考。
不过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有些仓皇失措,到底我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呀?
「鸠子,我问你喔……」
「嗯。」
「你很多所作所为,真的都是为了帮我?」
「我刚才有说过,这件事我不打算给出回答。」
糟糕,驽钝了!
怎么办怎么办?
俗话说「佛过三次亦发火」,但鸠子才没这么仁慈。下一句话要是再搞砸,我就永恒永远地出局了。此刻我必须慎重、迅速地做出决定。
「嗯,刚才的问题是骗人的,其实我有更想问的事情。」
「嗯。」
「这个我想问的内容该怎么说……说出来后,如果被你批评为是我过于乐观的观测,又或是完全出自我的幻想,我也无言以对。不过我算是很有把握,又或者说,正因为有这个前提,才能造就今天的我们——」
「太长了,说得简短一点。」
「是,对不起。也就是说,综合你截至目前为止的发言,我只能想到一个结论。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可是我回想一下,发现我确实完全没问过你这个问题,明明我就问过别人相同的问题,所以这真的是很夸张的失误。而且我都向你求婚了,却没有问你这件事,实在是蠢到一个不行;又或者说,是我误以为既然小时候我已确认过这件事,就可以不用再问了——」
「我可以回家了吗?」
「不,抱歉,我这就说,拜托你让我说。」
我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
然后稍微深呼吸一下。
接着——
我在此时此刻,首度问了最重要最核心,如果不问,一切就无法开始的问题。
「我问一下,鸠子,你喜欢我吗?」
「嗯。」
接着,她吻了我。
以偷袭的方式吻了我。
鸠子轻轻钻进我的怀里,她的唇,轻轻贴上我的唇。轻柔,但我还是明确听到一声「啾」。
「当然喜欢你呀,隼人。」
……这是在作梦吗?
鸠子对我眨眨眼。她轻闭单眼,吐出她的小香舌,看起来超级无敌可爱。
「如果不是这样,我才不会这样帮你呢。我既不会过来监督你,也不会想要锻练你。而且你不觉得自己被找回本家,成为候选继承人这件事很诡异吗?事情能走到这一步,可不完全是因为姑姑——也就是你母亲回到本家的关系喔。」
「…………」
我呈现一个完美的目瞪口呆。
鸠子不只是表情和动作,连口气也为之一变——不,正确来说,是完全变回小时候的模样,让我陷入被彻底KO的失神状态。唉,就凭这副蠢样,还妄想超越平和岛源一郎,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等等,不过这么说来,其实我之前就依稀发现了。毕竟先前游泳大宾的泳装选美比赛时,鸠子成功地扮成另一种个性,让在场众人包括我都大吃一惊。但是说真的,她的演技未免也太专业了一点——不,等一下,我现在又冒出很多问题想问耶。如果平常的冰冷扑克脸才是「她装出来的一面」,那她过去的诸多言行举止岂不都要反过来看?等等,这样的话,很多事真的会有不同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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