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都猜到——她此刻也住在这间公寓小屋里,和我们一起同居。换言之,我、杏奈和鸠子,现在三个人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如果有人想说这样不能算同居,而是分租公寓,我也无法反驳。总之在形式上,这算是一种同居就是了。
——我能让旧平和岛和新平和岛连结在一起,换言之,就像联络两边的桥梁。这是鸠子给我的解释。
——少爷虽然明白表示出要独立的想法,你的基础还是太过脆弱,脆弱得就像一艘竹叶折成的小船。大家主哪天心血来潮,便能让你瞬间翻船。可是中间若放进我这个缓冲材质,或者说是中和剂,情况就不同了。
是啊,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件事当然非常有利于我。一来我很开心今后能和鸠子一起生活,而且正如大家所见,她还会做菜给我们吃……不过实际上,外公应该是派她来监视我们的吧。
——此外,少爷掉出平和岛财团的继承人竞争行列,但我现在仍然是候选继承人之一,而且还是最有力的候选人。所以对我们而言,我们对彼此都很有利用价值。
她还说了这么一句。
是啦,的确是这样,她说得非常有道理。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事实照理来说应该不是那样才对,但我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先前的努力完全泡汤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希望是我的错觉。
「对了,凤乳牛。」
「我的名字不叫乳牛!而且你在乳牛前面加了凤这个姓,听起来好像变得高级牛肉品牌,更让人觉得不开心!」
「我做菜要用到牛奶,但现在已经没有存货了,可以请你帮忙去买一下吗?你和我不一样,不会做菜,所以这可是为数不多能让你有所贡献的机会。」
「唔……我又不是不会做菜,只是和你相比有些惨不忍睹……好啦,我去买,麻烦归麻烦,我还是出门一趟吧。」
「要是你办得到,也可以直接从你的胸部挤奶出来。」
「最好挤得出来啦!」
经过一番斗嘴后,杏奈气冲冲地出门买东西。
家里只剩下我和鸠子两人。
「鸠子,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
「我希望你和杏奈之间可以相处得再融洽一点,毕竟我们三个今后相处的时间会更长罗。」
「已经相处得很融洽,你刚刚也看见了吧?我好言好语地请她帮忙,而她也愉快地接受了。」
「呃,是吗?」
既然她都将刚才的状况形容成「好言好语」和「愉快」,我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且我再怎么耗费唇舌,鸠子和杏奈两人仍然会维持那样的互动吧。你们觉得我既然都知道,还那么多嘴干嘛?拜托,我就是清楚这种情况,才会想要忠言逆耳一下呀。
「对了,还有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
「嗯,这个现在问不问是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
我顿了一下,隔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接着有如在切重要蛋糕时,小心翼翼不将它切烂一样,切入我想问的重点。
「鸠子,我和杏奈之间,其实本来『并不存在婚约』,对不对?可是你还是『瞒着外公,擅自做了不少事情』,对吧?」
「嗯?你在说什么?」
我的奇袭,没有让鸠子产生动摇。
她仍是一张扑克脸,表情丝毫不变。不过我不放弃,继续逼问:
「这件事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不过只发生在几个星期前。在外公当上学园理事长胡作非为的不久前,我和你之间曾经谈到,你有在『隐瞒某件事』,对吧?」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我那时候曾经说过,你应该有隐瞒我一件事才对,尽管我不知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她不可能不记得。
鸠子当时极其罕见地出现动摇,让我一时彻底占据上风,只差一点就挖掘到真相。
「我当时不晓得你隐瞒了什么,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件事简单明了到了极点,甚至不需要特别动脑袋。」
我倒也没什么要让鸠子好看的意思,何况看出那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好自豪的。所以我只是很淡然地说:
「你之前跟我说,我和杏奈的婚约在台面下早就开始进行,两家之间已经达成协议,但只有我和杏奈这两个当事人不知道这件事——你的说法带给我这样的印象,但是实际上并没有这一回事。」
「…………」
鸠子沉默不语。
我平静地说下去:
「我看穿这件事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外公跟我们说话时,『从来没有提过婚约两个字』。岂只如此,他甚至明白地表示,他还没有『向杏奈的双亲提过这门亲事』。我再怎么迟钝,当时还是有注意到这一点。」
「…………」
「当然只有这样的话,证据还是很薄弱,不过这种事只要向外公本人确认一下就行了。而且以这件事为前提再去思考,很多事就说得通了。像是你之前为何要禁止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