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们拼了命去努力,能不能让他好看仍是五五波,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有在放水。
「倒是,你心里应该还是有个疙瘩吧?」
「么疮?什么疙瘩?」
「就是……说穿了,这次的事情只是平和岛家的内部纷扰,却将大家一起拖下水。我很感谢目前还没有人对我表示什么不满,可是依常理来想,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吧?」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是吗?要将问题怪罪到你头上或许很简单,可是这么做也于事无补。大家反倒是觉得,如今站在前头领导反对运动的人是你,与其抨击你或是试着将你打下台,不如让你来处理这件事,才是对大家比较有利的做法。」
「也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罗?」
「我……我没有这么说。」
「不,没关系,你不用介意,其实也算是我故意将局面诱导到这一步。」
我安抚了一下有些慌张的佐藤同学。
「话说回来,学生会办公室能像现在这样,只有我和你坐在这边,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个衡量情况是否仍在正常范围的指标。要是反对派的学生们统统挤在这里,大家杀气腾腾地进行作战会议——只要事情演变到这地步,对我而言就是彻底的失败。我不希望对大家的学业造成影响,也不希望有人因此退学。」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我个人的计划中,反对派必须毅然决然对这次的事情做出反应,但在解决问题的同时,我们的手段也必须限制在和平抗争的范围内。
说得再仔细一点,就是事情要是闹得太大,或是吸引太多关注,我都会很头痛。如¥果我们让这次的运动演变成行政或是法律问题,或是演变成一个必须投注大量人力与金钱的大难题,我们就会逼得对手认真起来。而对手要是认真和我们正面冲,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当然,老是出一些小剌拳(注:拳击中杀伤力不大的小招式)也不可能获胜啦——
「你的表情看起来好阴险喔。」
佐藤同学笑盈盈地说:
「平和岛同学在认真策画什么事情时,真的很有反派的感觉呢。我也是最近才察觉,
原来你是参谋型,或者说是幕后黑手型的角色。」
「嗯,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当在想一些有的没有的诡计把戏,感觉还挺愉快的……
这大概是受我妈的影响吧。」
「令堂也是那样的人啊?」
「嗯,她很爱恶作剧,让人伤透脑筋。她最喜欢想办法整人,然后在那边大笑。我真的是被她整得很惨。」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那样,是受到你外公的影响。」
「啊——或许也有喔,那一定是同时受双方影响了。」
仔细想想,鸠子也有这样的特质,所以似乎越来越难否定其中没有血统因素的影响了。说不定这就是平和岛家的共业吧。
「话说回来,我们得这样汲汲营营制造有利局面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的战争在结构上本来就很莫名其妙,所以非得以这么另类的方式打仗。」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少了战争中不可或缺的要素——『敌人』呀。」
正常来说,这场战争的「敌人」应该是引发当前这一切的平和岛源一郎,但外公这位当事人在单方面扔下炸弹后就龟缩回幕后,彻底采取隔岸观火的策略。只要他一个星期能在校园露一次面,我还有办法煽动大家的对立情绪。但此刻这种情况,我想煽动众人都有点力不从心。
这真的让人很火大。这是一场本质上就无法获胜的战役,毕竟对手输了也不痛不痒——然而现在却连给对方迎头痛击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挥出去的拳头注定落空,而对方就算是挖着鼻孔静观事态发展,也都不会有损失。我刚才说的「反对派的激情不会持续太久」也是这个道理。敌人距离我们越近,形象越具体,我方的士气就会越高昂。可是目前我却得刻意去煽动对立的情绪,此刻也还得煞费苦心想办法。
「唉,这是够了,重新整理一下当前情况后,我开始感到绝望了。」
「没……没问题的,你一定能够想出一个好办法,毕竟你之前也曾经上演过绝地大逆转呀。」
「是吗……我是很希望如此啦……」
「不要沮丧,沮丧是天敌!加油,平和岛同学,加油!」
「哈哈哈,谢谢你。」
佐藤笨拙地为我加油打气,我报以一笑。
「放心啦,我会设法解决这个问题。我向神发誓,我说『会使出所有可能的手段那句话是真的』。我会挥洒汗水到处奔波,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
日子在东奔西走的忙碌中一天天过去。某一晚,鸠子打电话与我联系。
『你似乎在进行一些「愉快的事情」呢,少爷。』
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
千盼万盼,总算等到鸠子的回应,我不禁当场站起身来。
如果我的解读正确,此刻的对话将成为这场战役的分水岭。我使劲压抑情绪,避免
声音变得紧张,开口回应:
「你要是真觉得那是『愉快的事情』,我的计划就算是成功了。引发你的关注是首要之务——如果你对我们这边兴趣缺缺,没有主动和我联络的念头,我们两边甚至没有站在同个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