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关系,毫无矫饰的真正关系,虽说感觉好像有点微妙。
我依赖佐藤同学到了极致,而她也向来有求必应,而且是如假包换的全力协助。虽然有时处理得不是那么理想,但稳扎稳打与正确度高是她的特色。
「没问题,一定可以船到桥头自然直。」
佐藤同学双手握拳,情绪激动地鼓励我:
「因为参与反对运动的不是拥有各种资源的大人,而是以我们学生为中心。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进展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继续保持下去,一定能成功。所以我们要加油,嘿咻嘿咻!」
「嗯,我们要加油。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佐藤同学,以及其他的同学们,
我都一定要找出一条能通向完美结局的道路,我向你保证。」
「嗯,了解了,我确实感受到你的觉悟了。」
「这场战役,我们一定要胜利!」
「嗯,一定要!」
透过以上的长谈,我们一同确认了彼此应该前进的方向。
而「那个事件」的发生,则是在这天过后的几天之后——
*
私立莺谷学园的第二体育馆,盖在可以直接俯瞰学校正门的地方。
建龄五年的体育馆看起来仍然很新,出于知名设计师之手的外观十分现代化。毫不吝惜预算所盖出来的建筑相当漂亮,甚至有连续剧和电影来这边拍摄过几次外景,可说是校园的地标性建筑物。学生和教师自然相当习惯第二体育馆的存在,对附近的住户而言,它同样是熟悉的景象,让人很有亲切感。
那间第二体育馆被消灭了。
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令人叹为观止。
我虽然用了消灭这个词,但它当然不是被中二病一般的能力抹去,不留任何痕迹。而是仍保留着钢筋铁骨等基础架构,过去第二体育馆的面貌也都还留存着。只是屋顶被人掀了,窗户被人卸了,外墙磁砖被剥了,整栋建筑被拆到几乎让人可以肯定,它无法再发挥本来的作用了。
而此刻,拆除工程仍在我眼前一秒秒地进行着。
来上学的学生们都错愕地看着这一幕,我也化身为其中一名木头人,眼睁睁看着无数的重型机具蚕食着我们学校的象征,而没有任何对应之策。
「现在这样是什么情况?」
我身边突然有人开口说话,是太―。
「竟然没有事先通知就干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样啦?我不晓得我们的理事长大人到底有多伟大,不过这也太霸道了吧。」
「是很霸道,不过那位老先生的确伟大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这件事喔。」
我的视线仍然放在拆除工程上。
「毕竟他有钱有势有人脉,还有一颗充分灵光的脑袋,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理事长,所以这种程度的霸道是可以让人接受的。我想,对平和岛源一郎来说,做这种事情就和割家里后院的杂草一样轻松吧。」
「哼,意思是我们的立场想法和杂草的价值差不多吗?面对杂草时,他就可以做出这种有如偷袭或奇袭的事情吗?可恶,开什么玩笑啊!」
「太一,冷静点,你现在要是失去冷静,就落入理事长他们的圈套了。」
「遇到这种状况,谁还能保持冷静啊——大家,你们说对不对?」
太一转身面对聚集成群的学生们,摊开双手发表演说:
「这样的做法绝对不可被原谅,也不应该去原谅!为什么我们的人生要受一名莫名其妙的疯癫老头摆布?这种事情,我绝对无法接受!」
「而且这不过是第一步罢了。」
我接着太一的话说下去:
「他们不会只拆第二体育馆。今后,我们学校的设备将不断遭到他们剥夺,说不定到了明天,我们的操场就没了;到了后天,我们上课的楼房也没了。他根本不理会在这些地方生活的我们是怎么想,大概也没在想法律是怎么规定的吧。我的外公——平和岛源一郎就是有办法毫不在意地做出这种事情来。」
在重型机具的引擎轰鸣声,以及四处弥漫的尘土之中,围观的人们开始喧哗起来。他们看着彼此,压低音量私底下讨论着。
「此刻站在这里的大家,我想——」
我再次提高音量说:
「你们今天应该都受到惊吓了。对方向大家展现了他们不是在玩假的,也展现了他们拥有不顾我们意见便推动事情发展的实力。想必今后理事长那边,一定会再无所不用其极地搞出许多动作。他们可能像今天这样使用强硬的手段,之后也有可能使用怀柔的手段。比方说,他们大概会向我们提一个好条件,像是可以帮忙我们转学到比莺谷学园更好的学校,或者保证我们得到一流大学的推荐名额。可是大家别被骗了,那都是理事长的阴谋诡计,目的是要分裂我们反对派。理事长那边的人在做这些事情时是不会犹豫的。这一点大家从今天的事情也看得出来吧。这样子强制进行拆除工程,借以恐吓我们,其实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总之一句话,我们彼此间的战争老早就开始了,要是大家一直默不作声,让他们为所欲为,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在场的所有人,视线全部集中在我身上。
我再次拉高我的音量:
「请大家听我说!这场战争来得极其突然,但既然开战了,我们就没有回头路,能做的只有获胜!对方是我的外公,和我有血缘关系,但关于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抗战到底!而且绝对要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