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大放厥词后当场闪人,不给任何解释和辩解。校园内没有因此爆发恐慌也真是有够神奇。看样子,老师他们事前也都没接到通知。」
「…………」
「话说回来,隼人,你看起来似乎事前也不知情,所以我现在这样逼问你,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太一哂舌一声,搔搔他的头。
看他的样子,别说是接受现实,就连要掌握现状似乎都很困难。虽然他的神经不负他的名字,相当粗线条(注:日文的「太」这个字,有粗的意思)。不过今天的事情如此严重,似乎让他无法再平静下去。
不,太一已经算是特别能跟上状况的人了。
我这么说的证据,在于其他同学们此刻都没跑来干涉我,只能感到不安、疑惑,默默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发展。但我倒是很感激他们没有歇斯底里地冲过来质问我啦。这难道算是我身为一个学生会会长,多少还有点人望吗?
相对的,姑且不论内容为何,像太一会这样跑来我这边讲话,就是他对现况的认知比其他众人更进一步的证据。因为他肯在这个时间点跑来与我沟通一番,对我来说很难能可贵。
「常理来说……」
我尽可能理清头绪后,开口表示。
虽然我是直到最近才翻身上来,但好歹也是个学生会会长。不论是正式还是非正式场合,对于这样的状况,我理当发表一些意见。
「我们学校的学生家长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况且,这种做法在法律层面上也有争议。如果今天是一家亏损的企业破产就算了,我们这里可是学校喔。不管他做这个决策是基于个人想法还是财政上的问题,学校也不是他能凭一己之意,要关就关的吧?」
「是啊。」
太一点点头后回应:
「就我所知,一间乡下的学校就算要废校,也要花上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即便有人提出废校案,光是要向地方政府与家长说明,就至少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不,与其说是需要,应该是must,必须。」
「是啊,不管是寻找接纳学生的地方,还是为即将失去工作的教职员提供保障,都没有那么容易。『择日解散学校』的决策根本就不切实际。不仅在道义上说不过去,法律层面上应该也完全不会被允许。」
「没错,正常来说,这简直是春秋大梦。」
「嗯,『正来』来说的话。」
说完后,我们互相对视。
看我朋友的表情,我们两人的意见似乎一致。
「隼人,我说啊……」
「嗯。」
「毕竟我是第一次见到平和岛源一郎本人……」
「嗯,是啊。」
「所以你对平和岛源一郎的了解,理所当然在我之上。你以前说过,你们家和平和岛家关系很淡薄。可是你也说过,你现在正努力成为财团的继承人。」
「嗯,没有错。」
「所以,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太一搔搔头。
那动作让我觉得,他明显已经猜到接下来问题的答案。
「……那位大叔算『正常』吗?」
「不,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我摇摇头说:
「不过,那个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嗯……应该说,即使是多么愚蠢的玩笑话,他都会极度认真地执行。实际上,我外公过去曾经和人开玩笑说『要成为世界第一』,结果真的认真实现了当初的承诺。」
照理说,撤校一事令人匪夷所思。
但对平和岛源一郎而言,却是有可能实现并发生。
总之,结论便是上述的这番话。而且在被他们抢得先机的状况下,我此刻的被动局面已成定数——
「看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不是很能认同这件事。」
太一咧嘴大笑:
「不,应该说你的表情一直都很错愕。只是这样我就暂且放心了,因为我现在的心情跟你一模一样。」
「太一……」
「不只是我喔,其他人应该都有相同想法吧。」
说着,他扫视周遭的同学一圈。
并明显提高他说话的音量:
「这件事是谁提议,藏有什么背景等我一概不知道。只不过,我也不是个太乖巧的人,没办法在被这样高姿态地提出无理要求后,还要乖乖地听话照做。好歹要让我念个一句,否则咽不下这口气。要是真办得到,我很想揍他一拳或做些什么,让他惊诧不已。隼人,我没说错吧?」
「嗯,我很了解那种感觉。」
「就是这样,我下定决心了,我今后要走抵制理事长的路线。话说回来,我不过是一介学生,就算下定这样的决心,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不,没有那回事。
他一马当先地走在众人前面,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价值了——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因为太一这样旗帜鲜明的表态,对我的立场是很大的救赎。更何况,当前的局面下,一个搞不好,我就得为我家外公搞出来的问题负上全责,替他擦屁股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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