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尔穿一下制服如何?」
某天,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
在我、鸠子和杏奈三人正在办公的时候,杏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鸠子,你每天都穿着那套女仆服,偶而也该当个乖学生,穿一下我们学校的制服吧?你这样穿女仆服来上学,不算是违反校规吗?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基本,所以我之前都没有提起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
鸠子的视线没有离开那叠厚厚(而且与学生会完全无关)的资料,表示:
「对我而言,这身女仆服才是真正的制服,而且我和学校方面已经沟通过,他们也答应让我以这身打扮来学校上课了。」
「他们允许你的部分,应该是指最初那段时间吧?」
杏奈也没有马上便退让的意思:
「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倒也还好,毕竟学生因为临时转学而来不及购买新制服,就穿着上一间学校的制服来上课的情况也所在多有。因为这样,你说要穿女仆服来上课这种胡来行为才没有被拒绝。」
别看杏奈平常大剌剌的,她的个性出乎意料地有些严谨,或者说正经八百。所以学校里唯一一个藐视秩序作女仆服打扮的鸠子,在她眼中应该是一个难以容忍的存在吧。
「不过你现在应该不算刚转学过来了,何况你还成为学生会会长。以从作为其他学生楷模的这一点来说,你更应该遵守校规,试若穿制服看看才对。」
「穿制服,或是遵守校规就是作学生楷模的这种思想,感觉是不是有些食古不化的倾向?反过来也可以说,作为领导校园的学生会会长,唯独我一个和其他大家穿着不同的服装,正代表我们这个校园有着明确严谨的上下关系。从这个角度来看,说我比任何人都更具模范代表性也不成问题吧。我难以理解你对我提出责难的凭据为何。」
「少在那边颠倒是非、装腔作势了。你说的话乍听之下是有几分道理,但怎么看都只是胡说八道吧。」
「喔,是这样吗?我自认没有把话说得那么难以理解啊……倒是对你的解读能力来说,刚刚那段话的难度或许是高了一些。对于这点,我向你致上最诚挚的歉意。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将那段话翻译成刚出生的婴儿都听得懂的简易说法,再为你说一次吧。不知你意下如伺呢?」
「哼,设法激怒我来转移话题的方式是没用的。」
「喔,什么意思?」
「所以你是真的那么喜欢女仆服?」
「不,倒也没有多喜欢。」
「那你有什么宗教上的理由吗?」
「我个人不信奉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宗教。」
「那不就成了?这样根本没必要非穿女仆服不可吧?给我穿制服,制服!你应该没有什么穿上制服会过敏,或是父母双亲为制服所杀,和它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背景吧?」
「嗯,没有。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萌生要穿制服的念头。」
「为什么?告诉我理由!」
「这个嘛,真要说的话——」
原先看着资料的鸠子将头抬起,露出凝视某个远方的眼神。
然后喃喃自语了一句:
「……应该是因为提出要求的人是你,所以我不想乖乖听话吧。」
「你是小孩子吗?」
杏奈大喊,然后用力拍了拍桌子:
「那种理由谁能接受啊?你还是应该穿上制服才对!」
「很抱歉,我在成为学园的学生之前就已经是名女仆,对我而言这身衣服才是制服,没什么理由得让人说三道四。」
杏奈不肯退让。鸠子完全不配合。
话说,她们两个平常本来就这样了,真的是油水不相溶。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几乎每分钟都要吵个一次。真希望她们能够对这一点有所自觉,设法减少一些纷争……
「少爷,你持什么看法呢?」
我慢条斯理的思考进行到一半,就突然被点了名。
「咦,我吗?」
「是的。少爷,如你所见,我和凤杏奈同学两人此刻意见相左,所以想请少爷坦率地说出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啊……」
我最坦率的看法,就是你这样子问会让我很困扰。不过当然不能如实托出。
思考一下好了。
鸠子是学生会会长,而且对杏奈来说是天敌一般的存在。学生会副会长听起来是好听,说穿了也不过是在她底下作事的人。以三寸不烂之舌让杏奈乖乖配合,对鸠子而言其实根本毫不费力。
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指名叫我回答?
答案十分明显。
这也是帝王学课程的一环,这个判断应该无误。
而且她今天叫我解决的是一个照理来说很简单的问题。因此比较妥善的推断,是她要我做出适切的政治判断。
这个解决方案一方面要让鸠子能够接受,行有余力的话,还要顾全杏奈的面子,这样才是较好的作法。如此判断没错吧?或者说,我要给出一个更另类,像是哥伦布的站立鸡蛋一般的创新提议……一瞬之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