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嗯,这有点违背我的本意,但先算你还可以吧。毕竟这样就撤销少爷的候选继承人地位,明显有欠公平。」
她的回答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认同我了。
所以我算是克服了这个难关,可以稍微喘一口气。
不过鸠子,你有点搞错了。
对我而言,「回答」才正要开始。
「话说回来,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答应。」
「咖啡牛奶吗?它是我的,我一口也不会分给你。」:
「呃,不,我并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基本上,我在家庭代工的部分依然没赚几文钱,泡完汤后喝咖啡牛奶的想法未免也太过奢侈。」
「是吗?你能知道这点就好。」
她再次将瓶子移向嘴巴:
「那么,你所谓的请求究竟是?」
「嗯,我希望你能嫁给我。」
噗!
鸠子以一个夸张的音量,喷出口中的咖啡牛奶。
嗯。
即便冷静如她,这个发言似乎还是过于出乎意料。
「…………」
她低头看了一眼染上淡咖啡色的女仆服,接着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咖啡牛奶。然后才看向我这边。
「你要怎么赔偿?」
「呃,嗯,抱歉。我讲那句话多少是有挑准时机,只不过没想到致命一击的效果会那么强,我在反省了。」
「既然负责教授你帝王学,我的地位当然比少爷还要高,而你却以这种方式开我玩笑,实在是罪该万死。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了吧?」
「不,我没有那种觉悟,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
鸠子笔直地盯着我。
夜晚路上的住宅区没有行人,笼罩在一片沉默之中,只有路灯照耀着停下脚步的我们。
我们就那样彼此注视了一会。
「……请提出说明。」
「嗯,也是。我刚才那样讲也实在太突然了。」
我露出苦笑,点点头说:
「首先第一,我觉得你非常有魅力。你既可爱又聪明,煮饭一类的家事也能够两三下就解决,还是平和岛财团的候选继承人,所以觉得你有魅力是很正常的吧?不过,不只是这些能够口头描述的事情,包括你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在内,我真的都很喜欢。首先这是一个大前提。」
「…………」
鸠子维持一贯漠然的表情,倾听我的告白。
是我的错觉吗?她的唇角看似微微颤动着。话说,她要是连那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才要头疼,毕竟现在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场面。
「我可以继续讲下去吗?」
「……嗯,请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第二个理由,是因为你很珍惜我。」
「喔?」
「你很珍惜我,或者说穿了,我甚至猜你大概是喜欢我吧。你说呢?」
「……什么我说呢。我只能说,我现在傻眼到无话可说。到底是透过什么方式产生的奇妙误解,让你得到那样的结论?」鸠子毫不留情地当场表示:
「我和少爷同样是平和岛财团的继承人之一。换言之,我们同时是彼此的竞争对手。而且我一开始就提过,我的目的是将少爷从候选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我实在很难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如何才能自作多情地做出那样的诠释?」
「这一点在证据方面的确很薄弱……」
我老实地承认:
「不过你的言行举止,我是这样来理解的——我在猜,你会不会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试圈采取与我为敌的立场。」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与你为敌和保护你,要怎么样才能连结在一起?」
「因为只要有个人明显敌视我,就可以提升其他敌视我的人,始终保持观望的可能性。」
讲得直白些,我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候选继承人。
而且从身分立场来说,也有许多以平和岛财团龙头宝座为目标的人一直对我保持警戒,随时随地探察我的一举一动。
他们这么做也很正常。谁能接受一个十年前脱离家族的流鼻涕小鬼,莫名其妙跑了回来,还一举成为候选继承人的有力候补?他们当然会对我抱持敌意,实际上我也真的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强烈感受到那样的征兆。对很多人来说,我就是一个地位高于他们的眼中钉,应该刻不容缓地将我排除掉才对。
但是,基于危险这个理由便马上采取行动也不是太聪明的做法。毕竟为数众多的候选继承人们大家都彼此牵制着。明显暴露心里的不良意图,将可能断送自己的前程。
此时,鸠子登场了。
她也是候选继承人之一,而且还是与平和岛源一郎走得最近,最有力的一名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