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更近的则是稻森。
月如蛾眉,云若流水。
一阵夜风掠过,即使是盛夏之夜,也有几分凉意。
我站在捆着注连绳的石头前开口。
「菊理小姐——是你在呼唤我吗?」
然后——
「……真人君真的很厉害呢。我还以为你已经听不见了。」
菊理小姐在巨石前现身了。她裹着比巫女服更豪华一点的正装,身体有点透明,现在也有一种几乎就要马上消失的虚幻感。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你不是在虚的体内安眠着吗?」
「是啊——不过我挤出了最后的力量来到了这里。在这里的话,我的存在可以稍微更明显一点。」
「……做到这个份上也有话要跟我说吗?」
「对。」
她点头的时候,长发随着夜风飘拂。
「在最后——入睡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真人君。」
「必须告诉我?」
「对……我一直觉得,只有这件事必须告诉你。本来应该由千鸟开口才对的。」
「应该由千鸟开口……」
那样的话,为什么菊理小姐又要说出来呢。
她察觉到我的疑问。
「我认为这番话只有由我这个即将陷入沉眠,而不须顾及人情的对象开口才是最合适的。所以我呼唤了你——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既然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吧。」
「究竟是什么事?」
看来话题很严肃。
菊理小姐挤出最后的力量都要告诉我。
本来应该由千鸟开口的内容。
——菊理小姐正对着我,她那双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我的身影。
真是的,为什么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呢,她的外貌明明跟千鸟几乎一模一样。
「我以结缘之神白山比咩神之名起誓,接下来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菊理小姐庄严地宣告。
「将音守真人变为神明的——就是黑须千鸟。」
而我对此——
「嗯,我知道啊。」
——这样回答。
我的回答使菊理小姐目瞪口呆。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她这副表情。有种总算将了她一军的感觉。毕竟这次事件从头到尾都被她耍着跑嘛。
「为、为什么?」
她终于问出了这短短一句话,我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回答。
「是诅咒。」
「诅咒?」
「你也知道,我在不久之前消灭了一位厄神吧?」
「……嗯,我也看见了这一幕。」
「当我消灭他的时候,他说出了诅咒我的话语。」
——我要诅咒你,他说完后便告知了我一件事。
将音守真人变成神明的,就是黑须千鸟。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估计因为他是在这片土地上诞生的神明。正因为生于此地,而拥有这片土地上所有神明的相关情报。
纯粹的神明,在诞生的同时就拥有必要的知性和知识了。
「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一直隐瞒到现在?」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为什么?」
「就说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我也烦恼过。」
得知是千鸟将自己变成神明时,我还是陷入了烦恼。厄神的那句话成为了我的束缚,在这种意义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诅咒。
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直接去问千鸟。
——是你将我变成神明的吗。
要是问了这个问题,也许至今彼此惬意的关系会崩溃的,我害怕着这一点。
然而——我的想法还是暴露在态度上了。
由于这件事,我一度不管怎样都没法和千鸟自然相处。产生必须离开千鸟自立的想法,也是跟那句话有关。
千鸟正因为在意我的这种态度,扰乱了心神才导致了这次的事态,说厄神的诅咒很有效也没错。
听完我的说明后,菊理小姐注视了我片刻,才问了我下一个问题。
「……真人君有恨过将自己变为神明的千鸟吗?」
「没有。」
我明确地答复后耸了耸肩。
「一开始是烦恼过没错——擅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