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命了吧。但千鸟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关于这点,那位老人面对我设下的机关,不仅全数避过或者解除掉,甚至进一步设下了新的机关。就因为他,其实连我都不敢轻率地在山里闲逛。」
「这都是怎样的老爷爷啊……」
这里原来是如此的魔境吗。
「恐怕是某原特殊部队队员的炊事员,或者拥有类似的经历吧。由于没有灵能力,反而不会被灵力方面的防御阻挡。说实话只是来采野菜的话,这也太费功夫了,不过他始终不肯放弃呢。」
「该怎么说呢。」
这不是变得意外地有趣嘛。
「不过,真人大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询问时千鸟的视线中并没有责怪的意味,只是抱有单纯的疑问。
为什么,吗。
我在爬山时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说到底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打算呢?
我将视线转向千鸟和她身边的虚。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噢,原来如此。
「我只是有点在意你和虚过着怎样的生活而已。于是打算来个突击的暗中观察吧。」
「……哈啊。」
「真人你在说什么?」
千鸟似乎还不太明白地歪了歪头。同样一旁的虚也歪了歪头,这一幕真有点有趣。
「虚,你能过去帮千璃子一把吗?」
我指着现在还能听见啜泣声的吊钟,虚说着「我明白了」就听话地走开了。应该已经察觉到让她回避的意图吧,果然是个好孩子。
我再次面对千鸟。
「就是说,虽然救助虚是我凭自己的意愿而行动的。不过你最后也只是陪着我吧。」
千鸟并没有插嘴,而是听我说下去。
「之前你也说过,你在严格筛选适任这座神社的神明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
「因为真人大人是一位很棒的神明。」
千鸟只对此不能退让,我不由苦笑。
「既然如此执着,却因为我个人的任性,使虚也成为这座神社的一柱神明,这会不会无视了你的心情呢。所以我一直想看看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听完我的话,千鸟像是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一般,垂下了视线。但她很快抬起头注视着我。
「……我并不会对真人大人的意向提出异议,并且会发自心底地予以服从。」
「并不是这个问题——」
我想要问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千鸟却「而且——」地接下去。
「而且我——也很珍视着虚大人的。」
她缓缓地,像是在摸索着自己的心意一般开口。
「……是这样吗?」
「是的。」
千鸟点点头,似乎不像在说谎。
「现在成为了福神的虚大人,是藉助真人大人的神力,通过我执行的仪式,从厄神转化成福神而重生的存在。」
「嗯,是这样吧?」
我还没弄懂千鸟的用意而让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现在才说也有点奇怪,其实仪式还是颇费功夫的。但正因为费了一番功夫,事成之后才更让人感慨万千。我认为,虚大人是我和真人大人,两人的力量结晶。」
我回想起千鸟将虚从厄神转化为福神的那次仪式。
在皎洁的月色中,优雅起舞的千鸟,与沐浴在光辉之中的虚。
那副幻想的景象,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虽然我也还没弄清,自己对那位大人抱有的感情——」
千鸟停顿了片刻,罕有地泛起了略带羞涩的微笑。
「说不定我是将那位大人——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吧。」
这时她凝望着千璃子的眼神,原来如此,是母亲守望着女儿的慈爱眼神吧。
「——对祭祀的神明抱有这种念头,会不会太傲慢了呢。」
以此作结之后,千鸟向我提议。
「真人大人,在外受凉了吧。请泡个澡暖暖身子。衣服也得拿去洗了,之后雨势还会增大的,今晚就在这边留宿吧。」
「嗯,抱歉打扰了,就这么办吧。」
千鸟转身走向自家的方向。是我的错觉吗,她的步伐轻快了不少。不过对淋雨的身体来说,能泡个澡确实太好了。
「……像是女儿一样,吗。」
对高中一年生而言也有点太夸张了,不过这也是千鸟在以她的方式重视着虚吧。
那样的话——就足够了。
于是我靠近正在对那口吊钟束手无策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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