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放弃退治厄神吧。我也没考虑到真人大人的心情,让您勉强了。就等着其他神明将那个疫病神打倒吧。」
「但那样,虚就会——」
「真人大人——正如那个疫病神所言,厄神造访城镇,然后被退治掉,这一进程是维持这个世界所必须的。」
千鸟的口吻如同将世界的常识教导给幼儿的母亲一样。
「所以她自己也接受了,只是稍微混入了自己的想法,可以的话希望由真人大人将她消灭而已。」
「接受?不对,只是被迫接受吧。因为她是被创造成这样的神而已。」
「即使是被创造出来的想法,也不能说就是虚伪的。即使那是被创造出来的感情,对抱有这一感情的一方而言,那才是属于自己的感情。」
以前,虚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当时接受了这一说法。
「她是基于身为神的感情,为了实现人们的期望而行动的——不应该抱着半吊子的觉悟,去阻止她的行动。」
半吊子的觉悟。
确实她说不定是对的。
说到底,我和虚相知相识也只有短短一段日子。
彼此交谈的时间也很短。
那样我为什么要去救虚呢。
是因为同情她吗?
背负着被消灭的期望而诞生。
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一直度日至今,我无法想象。对区区一名高中生而言,这话题太沉重了。
「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向千鸟求助。
至今为止,她一直恰当地回答我的所有问题。所以我以为,她也会同样地给出一个答案。
可是千鸟摇摇头。
「我无法作答。」
千鸟从未以这种口吻回答过,我不由注视着她的脸。
「真人大人,我是侍奉您的巫女。我会回答您,您所前进的道路上有什么。我会向您建言,该怎么前进。要是有什么挡住您的去路,我会将其全部清除——但是,我不能决定您的进路。这就是被侍奉者与侍奉者的关系。」
这是我成为黑须神社的祭神以来,第一次听见的严厉话语。
这就是她定下的,神与巫女之间的界限。
不能再对她撒娇了。
我前进的道路,必须由我自己决定。
「我想——」
各种思绪在胸中卷成漩涡。
对一般的高中生而言,这一决断太沉重了。不过也差不多该承认了。我早就不是一般的高中生了——我是神啊。
而且既是神,也是人类。
「我,想救虚。」
这就是我所说的话。
既不知道救助的方法,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救她。
连这一举动引致的结果,也一无所知。
即使如此——
「我,还是想救她。」
在学校屋顶被白皙手臂袭击时,是虚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这次轮到我救她了——即使与其他神明为敌。
「是么,那我们就去救她吧。」
「咦?」
千鸟爽快地同意了我的发言,我反而因此发出呆滞的惊叹。
「我想想,你不是反对去救她的吗?」
「我不认为应该去救她哟?不过既然真人大人说想救她,我就会为了实现这一点而拼尽全力。」
「不过,救助她的方法——」
「是存在的,救助疫病神的方法。」
「原来存在啊!」
至今为止的对话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并非简单的方法。成功的概率也很低,更重要的是即使成功了,也会为这个城镇带来灾厄——会因而孕育疫病神之类无法企及的灾厄发生的可能性。毕竟作为安全装置的厄神退治本身并没有实行。」
而且,千鸟接着说。
「若是知道真人大人试图采取这一行动,其他神明一定会出手阻止的。」
千鸟像是要看穿我的意图一般,注视着我双眼的深处。
「真人大人,你有与这座城镇的所有神明为敌的觉悟吗?」
她的眼神,使我一瞬间产生了犹豫。
不过我已经作出觉悟了,我已经决定了前进的道路。
我直视着千鸟的双眼,点了点头。
「——嗯,我们干吧。」
「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将那群聚集起来的神明尽数击溃吧,到了明天,存在于这个樱丘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