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视线射向锦织。
「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拚了老命爬出涵洞,然后再次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时,突然——」
辉夜将双手大大地张开。
「有一台吊车出现在我的面前……」
「吊车?」
「没错,有一台吊车朝着我倒了下来。啧,光是回想那一幕就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呢。」
怒气难遏的辉夜全身颤抖地描述着。
「啊,你是说发生在公园旁那条路上的事故啊。」
「这么一说,的确有发生过那件事呢。」
「我记得是一台拆除大楼的吊车翻倒的事故,对吧?」
六道和米仓纷纷像是回想起什么似地相互点了个头。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和一个社团里的学长正好也在附近。吊车倒下来的声音真的很吓人呢。」
然而多亏事故是发生在管制进出的公园旁的道路上,因此并未造成任何人受伤。
「但是,对我来说,吊车与我的距离已经不能用接近来形容,几乎可说是从我身旁擦过了。如果吊车倒下的位置再差个一公尺的话,我现在早就没命了。而且无庸置疑,一定会当场死亡。」
「听起来的确很危险呢。可是,隔天的早报有报导,吊车是因为忘了加装防倒装置,所以才会发生意外的。」
「在外行人的眼中看起来或许是那样没错,但这一切是骗不了我的。暗杀者佯装出吊车翻倒的假象,其实是想要藉此杀了我。」
辉夜用极其认真的表情环视着锦织等人。
「真的是那样吗?」
状况似乎愈来愈明朗了。辉夜是因为在自己周遭连续不断地发生意外事故,于是认定有人想要暗杀自己,才会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到学校。
(还真像是辉夜的作风呢……)
锦织忍不住叹了口气。
「呃,辉夜……我觉得这一切并不是暗杀者做的耶。」
「什么?不然是谁?」
「应该只是单纯的偶发状况吧。简单来说就是你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
辉夜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悦。
「你的意思是这一连串的事故,全都是因为运气不好所引起的吗?你这样也能算得上是个科学家吗!」
「呃,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科学家啊……应该说,就算是一般人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吧。虽然今天一整天倒楣透顶,但是只要到了明天,或许运气就会变好。像你这样一直认为有暗杀者要取自己的命,其实只能算是个患有严重被害妄想症的人而已。」
「什么!那是因为你不是王,所以才能说出那种事不关己的话。」
辉夜不满地抿起嘴唇。
「跟职业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是和我处在相同立场的人,碰上这种状况时,绝对会先联想到暗杀的。」
「是吗?」
锦织微微皱眉地搔着头顶的发旋。明明这一切都只是天马行空的幻想,但辉夜却似乎打从心底深信不疑的样子。
(米仓,和我换手吧。)
锦织用求助般的视线望向米仓,米仓立刻点了个头。
「原来如此,我已经充分了解阁下之所以足不出户的理由了。」
米仓像是个专心聆听学生说话的老师一样,用沉稳的语气回应着。
「两个星期前,或许阁下的生命确实受到了威胁也说不定。这一点我并不否定。但是这一阵子以来状况如何呢?自从阁下开始茧居在家里之后,还有持续受到暗杀者的袭击吗?」
「不。毕竟我已经强化了装备,并且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所以对方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下手吧。」
「那么,假设真的有人意图暗杀阁下,又为何会在这两个星期内毫无行动呢?是不是有可能因为状况改变的关系,使得对方如今已没有暗杀阁下的必要性了呢?又或者是,其实两个星期前的那些举动,只不过是某种威胁而已呢?」
「不,我无法如此乐观地看待这件事。」
辉夜缓慢地摇了摇头。
「这样子呀……也就是说,因为阁下认为暗杀者仍然想要夺取你的性命,所以直到确认安全无虞为止,阁下都不打算离开家里一步,对吧。」
辉夜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米仓则是始终用严肃的眼神注视着她。
「阁下。阁下不在学校的这两个星期以来,我们不但失去了向心力,建构新世界的活动进度也严重落后。每个人都在期盼着阁下的归来。是否能请你重新考虑看看呢?」
「阁下!」
「阁下!」
六道和弓削紧接在米仓之后发出呼喊。
「我当然也想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呀……」
辉夜面露苦涩的表情,紧咬着双唇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