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礼堂里的锦织与弓削,正持续地激辩当中。
此时的锦织发言起来也已顾不得形象。即使锦织希望能够与对方来场认真的辩论,但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吐槽感应器对弓削的发言产生反应。
观众间发出的爆笑声早已不绝于耳。美纪眯着眼睛,怒气已来到濒临爆发的状态。舞则是拚命地忍着笑意,肩膀还不断地颤抖着。
(我得设法切换议题才行——)
锦织虽然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但辩论的主导权却始终掌握在弓削手中。在整场辩论结束前,如果不稍微陈述一点自己的主张,这场选举真的会失控。
「请听我说——」
正当锦织试图切断至今为止的辩论走向并切换成另一个话题时,舞台后方忽然传出门被打开的声音。
接着窜入耳中的是女学生的惨叫声。从脚步声判断,有人朝着舞台走近。
「你这么做会造成我们的困扰的!辩论会正在进行当中!」
后台广播社的工作人员大叫着。
(该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吧。)
锦织看看手表,确实已是约好的时间。
布幕后方有个黑影正在晃动。当黑影的动作一停止,影子的主人便缓缓现身在舞台之上。观众席立刻一阵骚动。
美纪的嘴巴似乎想说些什么地不断微颤着。弓削则是露出一副兴奋期待的眼神。
「总算来了。」
出现在舞台上的果不其然正是辉夜。从门被打开那时开始,锦织就知道一定是辉夜来了。只是她的装扮仍令锦织惊讶不已。她的额头上绑着白色布带,右手还拿着一把竹刀。那气势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为报父仇而前来的武士之女。
「辉夜同学!你到底想做什么……」
辉夜无视逼近自己的美纪,迳自地朝锦织走去。接着她举起右手的竹刀,笔直地对准锦织。
锦织不禁咽了口口水。他并不是因为竹刀直指自己而感到畏惧,而是为了辉夜接下来将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觉得紧张。
「腹黑,不对、锦织!」
手中竹刀直指着锦织的辉夜大叫。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辉夜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
「什、什么事?」
锦织刻意地装出有些不知所措,再带点惊讶的表情回应。这当然全是演技。且事前已经经过充分的排练。
噗通、噗通。心臓跟着高速地跳动起来。
(唔哇,怎么会这样?)
锦织明明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很清楚,辉夜将会向自己告白.而且是假的告白。但明知如此,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张无比。
噗通、噗通——
真想按住心脏让它停止跳动。此时的痛苦和平常气喘发作时的感觉虽然有些类似,但却在某个点上有着根本的不同。那就是亢奋感。即使同样可归类于痛苦的一种,但在这一点上却有着致命性的差异。
而此时的辉夜——
依旧手持竹刀指着锦织,一动也不动。
她泛红的脸显得僵硬无比。看起来紧张程度一点都不下于锦织。这副模样的辉夜也已经很久没看到了。她的表情就和初次在秘密基地前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之前问她的时候,她明明就装得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锦织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会发生什么预期外的状况也说不定。每当辉夜情绪高亢时,锦织总会怀疑接下来是否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就像是游击战遇到豪雨的时候、寻找圣剑的时候、还有表演女仆相声的时候一样——
每次总会在绝妙的时机发生某些状况,而且都会发生在辉夜的情绪高亢之时。
(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
条件已经凑齐。此刻的辉夜正处于绝对兴奋的状态-搞不好她会就这样直接向自己告白。
「锦织,我对你——」
辉夜用清晰明确的声音大喊。她的脸庞已染成了桃红色。
(辉夜,不要说!)
锦织在心中大叫。万一她真的说出口,一切都会就此改变。
辉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锦织的眼睛。
「我喜欢你!我命令你跟我交往!」
咚锵——
锦织此刻的感受宛如心脏被铁棒贯穿一样。
我喜欢你——
辉夜说出的字句重重地打在锦织的胸口上。
我喜欢你——
辉夜的话语正迅速地在锦织脑中重播着。
辉夜竟然对自己说,我喜欢你。明明脑中对套招的演技再清楚不过,心脏却似乎无法理解这样的事实。原本快速的心跳此时更是快马加鞭地跃动着。
「你在开玩笑吧?为什么喜欢我?」
原本打算轻描淡写地回答的锦织,却察觉到此刻已达颠峰的亢奋感,正试图驱使自己向辉夜说出和计划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