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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护平塚治安与安全的「条子殿堂」——神奈川县警平塚警察局。
「叫宫前那小子出来。」艾莎冲进警局就对柜台如此要求。「这里没有宫前那小子,不过有宫前刑警,要叫他吗?」回应的女警不慌不忙,功力更胜一筹。即使是火爆的艾莎也终究乖乖同意。「那就叫那个家伙吧。」
不久之后现身的宫前刑警身穿衬衫,没打领带,完全是夏季刑警的打扮。「到外面讲吧。」他似乎早就预料艾莎来访,约我们到警局外面。「局里不方便讲局外话。」
什么嘛,玩文字游戏?我思索是否该吐槽,但我始终只是侦探助手。我判断没必要对刑警的搞笑起反应,默默跟着艾莎走。数分钟后,我们来到博物馆附近文化公园的一角,坐在老旧的长椅上。宫前刑警拿出刑警夏天必备的道具——扇子,为满是汗水的脸摄风。
「所以要找我说什么?啊啊,是老企业家自杀的那件案子吧?原来如此,那位老奶奶真的委托你们了。」
「对,就是那件案子。你真清楚。」
「还好啦。不过那件案子没什么好调査吧?因为是自杀。」
「现场是密室,凶手不可能逃走,所以你才说那是自杀吧?」
艾莎斜眼犀利地瞪向刑警。「不过,真的是这样吗?就算是密室,也不是连蚂蚁都没洞钻的完美密室。实际上,窗户就没锁吧?既然这样就有很多方法可以用,像是从窗户拉绳子下楼——」
刑警没听艾莎说完,就发出无奈的声音。「喂喂喂,现场是七楼耶?」
「没问题。凶手盖过大楼或是有攀岩经验,不怕高。」
「慢着,不是这个问题。那扇窗户面对车流量大的马路,要是凶手从窗户拉绳子下来,别人很可能看见。何况还有一楼到七楼的住户。有人深夜还没睡,也有人在这么热的季节开窗。要是凶手拉绳子垂降,甚至可能被清楚目击长相。你觉得杀人凶手会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吗?」
「可能会吧?不管三七二十一放手一搏之类的。」
「怎么可能!」刑警哼笑着回应侦探的意见。「假设凶手有胆量挑战这种赌注,又勇敢到不怕七层楼的高度。」
「嗯,有有有,肯定有。这样就做得到吧?」
「不,这样也不可能。因为那扇窗户外面有铝制把手。把手平常被海风吹拂,所以很脏,表面沾上盐粒,积满尘埃。如果有人从那扇窗户拉绳子垂降,绳子肯定会和扶手摩擦,留下某些痕迹。但我们仔细观察扶手表面,都没发现这种痕迹。扶手脏污程度完全一样。」
「换句话说,没人从窗户离开吗……」艾莎像是呻吟般说完,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提出另一种可能性。「如果窗户不行,床呢?其实凶手杀害玄藏之后,一直躲在床底。然后在静江女士跟冈野宏一发现尸体的时候,趁乱钻出床底离开现场。这样呢?」
「就算你这么问……」宫前刑警不耐烦地耸肩。「那种地方很少打扫,会累积一层灰尘,有人躲在那里肯定会留下痕迹。嗯,我们当然仔细调査过,毫无异状。凶手躲在床底的说法太不实际。」
然后,宫前刑警看向侦探严加叮咛。
「我不晓得日高静江怎么说,但警方办案的时候,绝对没有一开始就断定玄藏是自杀,是仔细调査现场状况之后,得出这个结论。所以玄藏是自杀,肯定没错。本来想烧炭和妻子一起走,却中途打消念头,决定一个人寻短。虽然目前还没査明动机,但玄藏的老婆体弱多病,自己年纪也大了,就算内心突然软弱也不奇怪吧?」
「这样啊。」侦探点头之后双手抱胸。「但我还是不懂。既然这是自杀,你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那个阿嬷?」
刑警大方摇手回答侦探:「没什么,不用谢我。」
「没人在谢你,别乱讲话!」
「没人乱讲话。」宫前刑警啪一声阖上扇子。「我只是想还你上次那份人情。你之前不是揭发冒牌算命师的诡计吗?所以我介绍一个企业家的遗孀给你。实际上,她委托你们重新査案,你们只要随便假装査过案子,回报说『我们査过了,但您的丈夫依然只可能是自杀』就好。既然本市最高明的侦探这么说,她也会接受吧?然后你们从她那里得到相应的酬劳,我也可以还上次的人情。有好处没坏处吧?」
宫前刑警意外地重心机又重情义。但他在某方面是狡猾地想利用侦探吧?无论如何,肯定是一个不能轻忽大意的家伙。
「那我去忙别的工作了。」聊到一个段落时,他从长椅起身。「总之,你就好好努力假装调査吧,这样才不枉费那位老奶奶雇用侦探。啊,不过——」
刑警以阖上的扇子笔直指向侦探,扬起嘴角。
「万一发现密室的漏洞,麻烦务必通知我一声。拜托啦,名侦探。」
宫前刑警将艾莎称为「名侦探」的时候,听起来是尊敬加畏惧,再加上一点点揶揄。艾莎自己应该也和我抱持相同感想。
宫前刑警朝不悦的我们摇着扇子,从容离开公园。
4
我与艾莎和宫前道别之后,就这么开车前往「花水苑」。
我们按下静江居住的七〇六号房门铃。侄子冈野宏一今天不在,是静江拄着拐杖迎接我们。
「侦探小姐,査到什么了吗?」
「不,目前还没有。」侦探看向下方,如同回避委托人充满期待的视线。「我今天想详细检査那间卧室,可以吗?」
「当然,进来吧。」
静江露出开心的笑容,邀请我们进入她的卧室。
艾莎立刻走向卧室深处、及腰高度的窗户。那是一扇由两片玻璃窗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