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啦,该从哪里说起呢……」静江拿着茶杯,一副束手无策的表情。「希望侦探小姐可以直接问我。」
「知道了。那我负责问,阿嬷负责回答,美伽则是在我搞笑的时候精准吐槽。这样没问题吧?」
「……」我能够精准吐槽吗?这个重责大任令我发抖。
总之,决定三人的职责之后,艾莎提出第一个问题。
「那么,先从发现尸体的时候问起吧。第一个发现的是谁?」
「是我。」静江按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星期前的深夜,凌晨三点多发生的事。我当时在卧室床上睡觉,后来听到有人猛敲房门就惊醒了。敲门的是宏一。我隔着房门问他:『这么晚了,怎么了?』接着,门后的宏一发出松一口气的声音:『啊啊,姑妈,你终于醒了。』」
「宏一是刚才的侄子吧。也就是说,冈野宏一当晚住在这里?」
「嗯,是的。宏一前一天傍晚来玩,就这么留下来过夜。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我们没有儿女,宏一就像是我们的亲生儿子。」
就是这里。如此确信的我立刻吐槽:「不是儿子,是孙子吧,孙子!」
扫兴的气氛立刻降临客厅。静江呆呆张着嘴,艾莎拿起茶杯「啧啧」喝口茶,斜眼瞪我。
「我说啊,美伽,抱歉别打断好吗?」
看来我的吐槽不精准。「抱、抱歉……」
艾莎无视于轻声道歉的我,清清喉咙回到刚才的话题。
「侄子深夜硬是叫姑妈起来。为什么?」
「宏一隔着房门,说他没看到姑爹。他来这里住的时候,都是在外子房间一起打地铺,但他半夜醒来,发现旁边外子的被褥没人。一般都会认为是去上厕所之类的,但他等再久都等不到人。他觉得怪怪的,所以离开被褥去厕所看看。」
「不过,厕所没人——」
「嗯,是的。宏一隔着门说:『姑爹不在厕所,也没在洗脸台或厨房,又不可能在这种时间外出,这样不太对。』」
「那阿嬷怎么说?」
「我说:『确实不太对。』后来觉得隔着门不方便说话,就对宏一说:『总之,你进来吧。』他却说:『姑妈,我进不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在门外用力推门说:『这扇门打不开,好像锁住了。』我觉得很奇怪。我不可能在房内锁门,绝对不可能。」
「嗯,说得也是。要是里面上锁,阿嬷万一睡觉的时候出事快挂掉,没人能进来帮忙,所以不可能锁门。」
「……」
艾莎过于直接的发言,使得静江表情突然一沉,这个玩笑听在她耳里应该不好笑。此时艾莎再度斜眼狠狠瞪我。
「喂,美伽!为什么不吐槽?你要是没吐槽,我不就只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笨女人』?」
「咦?啊啊,对喔。」精准的吐槽好难。
我重新认知自己的重责大任,另一方面,艾莎再度清喉咙含糊带过。静江挂着尴尬的笑容,回到锁门的话题。
「我的房门本来就没装锁,不可能从里面上锁。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嘛,原来是这么回事。」女侦探总算理解状况,催促委托人说下去。「所以,阿嬷后来怎么做?」
「嗯,总之我觉得得先开门,所以打开枕边的台灯。房间变亮的瞬间,我吓了一跳。原因在于我卧室的那张藤椅——」
「啊,我刚才坐的那张吧。」艾莎说着拿起茶杯喝茶。
「是的,穿睡衣的外子居然全身僵硬,坐在那张藤椅上。」
震撼的进展使我「呜!」地倒抽一口气,艾莎则「噗!」地喷出茶来。
静江拿毛巾擦拭桌面的茶,平淡地说下去。
「我吓了一大跳,几乎像是摔下来一样下床,爬到外子身边摸他的身体,发现他完全没反应,脖子围着一条毛巾。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就这样爬到卧室门口,想从里面开门。」
「当时房门是什么状况?知道门为什么打不开了吗?」
「是的,我立刻知道原因。门缝从内侧被封死了。」
「门缝被封死?也就是说,门的周围被贴胶带?」
「是的,是普通的胶带,像是要把门缝封死,贴得满满的,所以宏一推门也推不开。我撕掉胶带,才终于让宏一进来。」
「侄子当时是什么反应?」
「肯定吓了一跳。但他是医生,应该很习惯这种紧急场面。他立刻跑到坐在藤椅的外子身边检査身体状况。他俐落把脉并且确认呼吸,但最后朝着我露出遗憾的表情摇头,外子当时已经断气。我惊吓又悲伤过度,当场哭倒在地……」
这是一场没有吐槽余地的悲剧,我与艾莎只能以严肃表情点头。
我们得知了日高玄藏尸体被发现的过程。但是后续的事情,静江并没有记得很清楚。她说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侦探听着委托人的描述,反复点头回应「我懂我懂」。
「这也在所难免。是因为目击老公死掉,才受到打击昏倒吧。」
「是的,好像是这样。宏一忙着报警跟叫救护车,后续的事情也是他帮忙处理。包含接受警方侦讯之类的所有琐事。」
「话是这么说,但刑警们也来阿嬷住的医院问过话吧?」
「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