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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一个大懒腰。此时刚好有风吹来,让我发烫的身体凉快不少。
「如果真的那么热,你可以表演那一招啊,你最擅长的模仿戏码。」
「嗯?我并没有擅长模仿什么戏码啊?」
「喏,你之前不是洋洋得意地说,你很擅长表演《八墓村》(注:知名推理小说家横沟正史的作品,主角是有名的金田一耕助)其中一幕吗?」
「我才没模仿过那部戏咧!还有,有人冲进湖中而死亡的作品是《犬神家》!」
做为一名嗑书虫,狮堂不可能犯下这么单纯的错误。她八成是在等我吐槽。
「因为你很喜欢猫啊,光是听到《犬神家》这个单字,你应该就会兴奋地大叫『什么?三色狗?』对不对?」(注:「犬神家」和「三色狗」日文发音相同)
「白痴,谁会兴奋啊?毛色和三色猫一样的狗怎么可能会可——不,抱歉,我想应该会可爱得不得了。」
「你真的很让人傻眼耶。我来的时候本来还考虑要不要戴个猫耳让你兴奋一下,幸好我没那么做。要是我戴上猫耳,你八成会扑倒我吧。」
「唔,好不甘心,我真的有可能会扑倒你!我会扑倒你,抢走你的猫耳发箍,然后慢条斯理地舔那毛绒绒的猫耳朵……」
「我怎么觉得这种行为比舔小学女生的直笛更变态啊,是错觉吗?」
我们一如往常地闲扯淡。不过和狮堂聊天真的很好玩,感觉上这不叫语言的传接球,而是语言的躲避球。
「附带一提,我今天的内裤在屁股的位置印了一只猫,很可爱喔。你想要的话可以舔喔,我脱下来给你吧?」
「谁要舔啊!我哪有那么变态!」
「开玩笑的,我才没穿那么幼稚的内裤。本日的亲热项目,主题是『大胆一些些』对吧?顺应这个主题,我现在其实没穿内裤,所以你根本没有舔我内裤的机会,抱歉呢。」
「幼稚一点没关系,内裤还是穿一下好吧!」
「跟你说,其实我连胸罩都没穿,全身变得很透风……每次有风吹过,心脏都好像要变得怪怪的了。」
「我、我们马上回船库吧!」
「呵呵,这也是骗你的。我有穿内衣。」
我收回前言。和狮堂聊天是很好玩,但尺度过大这一点对心脏不太好。
叩的一声,狮堂伸手敲一下此刻坐着的脚踏板。
「你也来这边坐吧。晒太阳很热吧?」
这里是湖面正中央,没有任何能遮挡阳光的东西。我的身体因为到海边玩&划船而发热,再让阳光直射在身上,真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在船上站起来,坐到狮堂的身边,进入阳伞下。
这艘崭新的船造得是很牢固,但终究只是一艘手划船,两人并坐一起有点窄,导致我们的肩膀贴在一起。
狮堂在我头上撑着阳伞,开口说:
「冰雨老师曾说『划船』是情侣间一种很经典的亲昵互动。我当时心想,只是划一条小船在湖面上来来去去,根本就是一种惩罚游戏嘛……但现在这样感觉还不错,可以制造一个两人独处、不受任何人干扰的空间。」
「是啊,和游乐园的摩天轮一样,都是专门提供情侣乘坐的东西。」
「待在水上这点也很棒,风景优美且凉快,同时——还有一点点可怕。小船每一次晃动,都会让我感到害怕,担心它要是翻掉该怎么办……」
举目所及不见人影,但船库里有着狮堂家的管理员随时待命,就算翻船也不至酿成大祸。不过她说的我倒是能同意。
「感觉这和『吊桥效应』有相同的作用呢。我竟然一时大意,觉得你好像变得可靠一些些了。」
她肯仰赖我是很令人开心,但这句「竟然一时大意」是怎么回事?没礼貌耶。
我本来想这样回嘴,不过还是算了。狮堂这丫头现在心情莫名地好。她的脸仍是平常那张漠然的冰山美人模样,可是从刚刚开始,她便一直转着阳伞。
「……好好笑喔。」
「好笑?哪里好笑?」
「我待在晒得到太阳的地方这件事很好笑。」
狮堂微倾阳伞,仰望夏季的天空,午后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
「我其实一直活在黑暗之中,以幻想为精神粮食,让自己从头到尾与世隔绝……」
青春症候群——一种发作时会变得想亲热的疾病。这种病无药可治,想抑制发作便要给予患者亲昵互动。
只从字面上来看,这种病似乎有些荒谬可笑。但对于罹患此病的狮堂本人而言,那段日子她过得一定很辛苦,因为她得断绝和其他学生之间一切交流,在孤独中与痛苦奋斗。
「像我这样的人如今却待在盛夏的太阳底下。我开始参加社团活动,甚至来这里集训,和普通高中生一样享受着青春,呵呵,这真是太好笑了。」
转呀转,转呀转,不停转呀转。
阳伞舞动着,仿佛代替面无表情的她表现出雀跃不已的心情。
我之所以决定成为治疗者,是希望多少能帮狮堂减轻她的痛苦。如今她能像一般人生活着,也让我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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