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哭,我怎么也不想看到你哭,好吗?」
我走向前,想用手指拭去她的泪水。
「够、够了!别对我温柔!」
她却拨开我伸出去的手。眼里满是泪水的她瞪了我一眼。
「你再这样温柔,我岂不又要误会一次了?」
青梅竹马哭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声音压挪又颤抖。红色的夕阳在她脸上落下一层阴影。
「你当初也只是因为不想伤害我才接受我的告白……你这样会让我误会,误以为我们还能当情侣……」
爱火彷佛再也承受不住此刻的气氛,迈开步伐。
她用围巾遮住自己满是泪痕的脸庞,吸着鼻涕与我擦肩而过。
「喂,爱火!等一下!」
我连忙追上去。现在不能就这样让她回去。
爱火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说出她的恳求。柔弱的背不停颤抖。
「拜托你,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只能伫立在原地。
我的心好像被攫住一样,好痛好痛。
那天晚上我打了很多通电话,发了很多封简讯,但青梅竹马都没有回应。
隔天在学校碰到时,爱火一看见我便别开视线。我开口叫住她,她也只是难过地低着头。
不论我说什么,她的回应都只有一个。
「……对不起。」
看见青梅竹马痛苦的表情比她不理不睬更让我心痛。
我甚至已经无法跟她说话。
同时,我发现……
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连青梅竹马都称不上,彷佛陌生人。
×××
几天后,礼拜五的放学时间。
「……抱歉,狮堂,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被抛进一个疑问的旋涡之中。
多少是因为我和爱火之间已经搞砸的关系,我实在提不起和狮堂亲热的念头。
所以连续两天我都没去帮她治疗。
但毕竟如果空太长的时间,狮堂的身体会不舒服。
我佯装平静前往Love Labo。却被狮堂的一句话狠狠刺进胸口。
——泽渡同学,你可以不用来亲热了。
我的同班同学翘着脚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已恢复成刚开学时的冷漠,玻璃珠般不带感情的眼睛看了我一下。
「哪里不明白?我自认刚刚没有使用很艰深的词汇。」
「字面上的意思我懂,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的青春症候群难道已经治好了?」
「还没好啊,我只是单纯想炒你鱿鱼,解除你的治疗者职务。」
狮堂优雅地改翘另一条腿,拨了拨她的长发。
「讲得直截了当一点,就是我对你腻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任性?
当初强迫我当治疗者的人是狮堂。
要是她没把我卷进这档事,我和爱火之间说不定就不会搞砸了……
我压抑快要爆发的情绪,冷静地问:
「……你要炒我鱿鱼无妨,毕竟当初我也没有要主动接下这个担子。只是你真的没问题吗?今后的治疗要怎么办?」
「我会继续。」
「你打算和谁亲热?」
「……随便找个人罗,反正不是你。」
狮堂的鼻子哼了一声,口气无比冰冷。
「我要亲热找谁都可以,没有理由非你不可。」
「……」
我和狮堂并没有互相喜欢。
彼此的关系始于一场偶然。
我在放学后的教室里,碰巧撞见狮堂病症发作、不堪其苦。
我无法丢下她不管,于是开口关怀她。
她再也抑制不住,当场吻了我——
接着我们展开一段亲热生活。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非我不可的理由。
我只是被卷进这件事,被迫应付狮堂吹雪的一时兴起。
可是不知为何,我的胸口有种被辗过的感觉。
我要亲热找谁都可以——这句话化作一根剃,刺在我心里。
「多亏有你,我终于踏出治疗的第一步,这一点我很感激。可是我们的关系就到今天为止吧。」
狮堂从沙发上起身,以彷佛要冻结一切的眼神看着我。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