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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将书包丢在旁边的桌子上。
接着转过身,朝狮堂的位子走去。
……喂喂,喂喂喂喂……
我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刚刚不是才做出这时不该叫她的结论吗?
她是一颗地雷。不,她是裸露在地表的爆裂物。
现在主动跑去踩炸弹,根本是愚蠢的行为。
我内心深处传来这样的警告。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往狮堂那里冲去。
我抓住她纤细的肩头,大声呼喊她:
「起来!狮堂!醒一醒!」
我摇晃她的肩膀大声呼唤。
于是她微微睁开眼睛,漆黑的瞳眸定在我身上。
「你是……泽渡同学……?」
「对,我是坐在你旁边的泽渡。」
我将双手放在这位同班同学的肩上,笔直注视着她。
她的脸彷佛一张面具。
别诡喜怒哀乐,简直就像透明无色,彻底没有表情。
不过,不晓得为什么……
「——你还好吧?」
就当时的我看来,她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总觉得好像听见她发出蚊蚋般的求救声。
是我幻听?就算这样也无妨。
总比我完全没察觉她的求救要好得多。
「……有什么事吗?你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待在这边。」
「我怎能不管你?你现在身体不是很不舒服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没为什么,我看你的脸就有这种感觉。我这一年可没白白坐在你旁边。」
「原来你一天到晚都在偷窥我的脸啊,真是肮脏。」
狮堂相当不悦地补了一句:
「……我明明就一直很注意不要让感觉表现在脸上。」
意思是她此刻的确在掩饰痛苦?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你能做的就是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是说过谁敢开口跟我说话,我就让他在这学校待不下去?你忘了吗?」
「我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同学现在很不舒服了,要我怎么视而不见啊!」
我仔细聆听,不放过多么微小的声音;我专注观察,不错过任何细小的变化。
我的手继续放在狮堂的肩膀上,将脸凑向她说:
「你站得起来吗?我带你去保健室。还是帮你叫救护车比较好?」
就在此时,我的同班同学那张扑克脸放松了。
她轻轻晈着嘴唇,皱着眉头说:
「不行……不要靠近我……离我远一点……」
「现在不是耍任性的时候!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东酉?我帮你一起拿到保健室。」
我这么问她,是因为我想她应该会随身携带一些常备药。
「我……需要的东西……?」
看起来十分难受的狮堂嘴唇颤抖,仰头看着我。
「我需要的——是悸动啊。」
「……啥?」
悸动?悸动指的是……心脏跳得很快的那个悸动?
狮堂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她的手滑过我的脖子,抓住我的制服领带。
「都是你的错,是你不好。」
有如玻璃珠的黑色瞳眸定在我身上。
「我一直忍耐,忍了这么久,你却跑来跟我说话……我忍不下去了。」
狮堂拉扯我的领带。
我被她拉得身体前倾,往她靠过去。
然后——
「这个责任,就由你来担吧。」
——狮堂的唇凑过来印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