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坐在床上看向前方,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的双手握拳。
——叩。
爱火便以这样的姿势,整个人靠向我的肩膀。
「喂、喂,不要贴那么紧啦。你的脚有那么痛吗?」
「已经不会痛啦。」
「那你为什么要靠过来啊?」
爱火有些难为情地忸怩了一下,小声嘀咕:
「没为什么。毕竟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找藉口了……」
「嗯嗯?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自言自语啦!你不用一一回我!」
爱火的脸颊贴向我的肩膀,用做作的口气继续说:
「啊~~和你这样互相依偎,心情会变得很平静呢~~」
「骗谁啊,你现在身体硬梆梆耶。」
青梅竹马的身体明显非常僵硬,纤细的肩膀也在发抖。
「……唔唔,因为我现在心里小鹿乱撞,克制不了啊!应该说,由吾你也稍微发个抖嘛,坏蛋!坏蛋!」
她用侧头部撞击我的肩膀。
施了五记根本不会痛的头槌之后……
「喂,由吾。」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我。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发出「唔」的声音。
这丫头到底想干嘛啊?
我头上冒出一个问号,而青梅竹马却像等不及似的轻轻摇头。
然后拉了拉我的运动服外套袖子。
「嗯。」
她像在催促我般哼声,并将嘴唇噘成章鱼嘴,闭上眼睛。
我轻轻捏了她那凸出来的饱满双唇。
「你的表情很奇怪耶,是伤口还在痛吗?我去帮你找保健老师过来吧?」
「不——是——啦……真是的!你为什么老看不出我在想什么啊?」
爱火似乎生气了,不停槌打我的肩膀,随即用力地跳下床,狠狠瞪了我一眼。
「由吾你很笨耶!不理你了啦!我回去社团活动了!」
她如此大吼完,飞也似的跑出保健室。
不过她的头又突然从门的缝隙探进来。
「……这个,谢谢你。」
她臭着脸让贴着OK绷的右脚在门缝前晃了一下,然后又跑着离开。
「那丫头干嘛生气啊……?」
走廊此刻已经被晚霞染成一片火红。离开保健室走向教室的途中,我叹了一口气。
爱火这阵子脾气有些大。
我们只要见面就会说说笑,几乎每天都会传些无关紧要的简讯聊天,晚上则会用APP打字闲聊或通话。
积极参与社团活动的爱火和一放学就回家的我,日常作息有许多差异,不过我们也会尽量挑彼此的空档见面。
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是像以前一样好。
可是有时明明两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她却会突然不高兴……
我完全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该怎么让她开心起来啊……」
我搔着后脑杓,打开一年B班的门。我的书包一直挂在桌子旁,所以我回教室来拿。
「……咦?」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五点,我以为教室里没有半个人。
此时却有一名女生坐在窗边最后一个位子上打瞌睡。
「狮堂,你还在啊……」
她的手撑着脸颊靠在桌上,一个人静静地闭目养神。
从窗外射入的橘红色晚霞,让教室后方笼罩在一片浓浓的影子当中。
我呆愣地站在教室门口,手还放在门上。
同班同学的侧脸让我看呆了。她的美就像一把出鞘的名刀,让人觉得十分危险。
……呃,我在发什么呆啊。
「怎么都没人叫她一下啊……」
这个时间还在打瞌睡,这件事本身就很诡异。这代表她睡觉的时候,包含老师在内,完全没有半个人喊她一声。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
在这边说一个关于狮堂吹雪的小故事,让大家了解她的特异之处。
那件事发生在约一年前的四月初,当时入学典礼刚结束,班上正在开班会。
按照例行公事,同学们开始依序自我介绍。
轮到狮堂时,她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没有站起来,就坐在椅子上,语气冷得彷佛空气都要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