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用那副表情烦恼了一阵子,最后——
「……这、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他勉强地笑着说道。
——啊啊,太棒了。表面上用最喜欢哥哥的料理为理由称赞他,实际上既能够让哥哥困扰,又能整到那些偷腥的猫。
陶醉在窜过背脊的压倒性胜利感,耶宵对于哥哥听从自己请求的态度,满足地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那些缠住哥哥的坏虫。
不过能够压倒性地赢过那些小虫子,心情却相当畅快。
——呵呵呵呵呵。
向哥哥哭诉心爱的装饰品掉进附近的河里,然后站在桥上俯视找到浑身是泥巴的哥哥,那时候的心情最是愉快不过。
拜托哥哥去买内衣,然后偷偷观察在女性内衣卖场、因周围的目光而面红耳赤的哥哥,那时候真是再快乐不过了。
说不定可以尝到比那时更美妙的滋味。
耶宵心里有这样接近确信的预感。
——呵呵呵。太棒了,哥哥。不过,为了那个目的,这种程度还不够狠。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我要更加彻底地让她们尝到败北与屈辱的滋味,那样一定更愉快呀!
没错,要让她们败得体无完肤。
特别是其中一只偷腥猫。
「呐,哥哥,我想问早上和你在一起,那个有一头长长黑发的人是谁呢?」
「你是说樱桃?她是樱江樱桃,和我一样是二年级。」
听到夕也说出那个名字,耶宵将恼怒藏在笑容之下。
「听说那个人和哥哥在学校——而且是在公众面前——接吻,这件事是真的吗?」
「噗!?」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吧,放弃保鲜盒、准备拿出盘子的夕也一个手滑,他赶紧接住盘子。好不容易才恢复平衡没有让盘子落地,于是夕也把盘子放在桌上,安心地松了一口气。
「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今天我在国中部有听到那样的谣言。」
耶宵静静地注视着夕也。
而夕也则是将视线从耶宵身上移开,眼神有些困惑地到处游移。
「那个啊……那该说是事故还是误会吧……啊、啊哈哈哈哈,不是那么回事啦。呃,我是说真的。」
——是事实吧。
耶宵咬了一下唇,但是又马上恢复成笑脸,她轻轻触碰哥哥的胸膛。
「没关系的,哥哥要和谁谈恋爱都是哥哥的自由。但是我听到谣言,哥哥你们社团是在从事危险的事。如果那个人是欺骗哥哥,让哥哥做出危险的事……」
「不、不是的!和武装风纪委员郜队作对或许是很危险没错,但那是我自己的考量。再说樱桃做不出用美色操纵男人那种事啦。她又不是琴姊。」
「是那样吗?……但是哥哥,今后请你也要毫发无伤地回家喔。」
「好、好啦。总之我们吃饭吧!你去换衣服吧。」
「好。」
耶宵说完便放开夕也的手臂走出厨房。
——不管是事故还是巧合,她竟敢和哥哥接吻。哥哥是我的人,我绝不原谅她。呵呵呵呵呵,我要让那只偷腥猫了解,她是绝对无法得到哥哥的,让她好好尝一尝绝望的滋味……
趁哥哥的视线没看到的瞬间,耶宵的笑容一变,变成与清秀相去甚远的阴暗笑容。
*
家政实习教室里开始飘出的不是香气,而是奶油烧焦的味道。
虹鳟的皮悲惨地黏在平底锅上,鱼身也凄惨无比,而且还烧焦了。
由于小麦粉和黑胡椒还有剩,于是恋子便模仿夕也,想做一道法式黄油烤鱼,结果却是这样。
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一场惨败。
「……你对那些鱼有什么深仇大恨?」
「吵死了!连道具都不会用的人没资格说我!」
「……如果是用火堆烤,我就可以烤得很好。」
「呜……真的假的?」
「啊呜。」
「没办法嘛……再说我不是说过我不擅长做菜嘛——!」
「……水果塔呢?」
樱桃指着草莓问道。
「任性也该有个极限,你想让草莓也变成那样吗?」
「……草莓还是直接吃吧。」
「我赞成。」
就这样,她们实际吃的就是未能成为法式黄油烤鱼的鱼定食(附堆成一座小山的草莓)。
「……不好吃。」
樱桃表情苦涩地说道,恋子听了不开心地抬起头。
「看就知道的事不用特地说出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