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你太慢了。我现在是站着讲电话喔。所以很累耶。」
这个态度、声音,不会错。不可能有错。
一如往常的朝比奈日和,以一如往常旁若无人的态度存在于话筒的另一头。
「喂,听得到吗?喂喂~~喂~~」
「朝、朝比奈同学?我、我听得到!嗯!听得非常清楚!」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脑袋一度停止运转。
听到朝比奈日和的询问,以脊髓反射的速度回话。
「这、这是什么反应,好恶心……啊~~算了。我有事想找你商量。」
「商、商量……?」
「嗯,商量。还是说交易?随便怎样都好。」
谁会想到这种发展呢?在公车上的我。说了「好想做……」这种话的我。
愿望实现了,喂!
话说回来,在半夜里要商量什么?
「如果不嫌弃,我非常欢迎……啊,不对,是没有问题,要商量什么?」
「你掉了月票吧?我今天在学校走廊捡到,上面有你的名字。」
真是相当容易理解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埋头于「会说话的HIYORI」的制作,彻底遗忘月票的下落,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水落石出。
不,仔细想想,这也是司机的错。
因为太想忘诏那个猥亵至极的司机,连同月票的存在一并从记忆中抹去。
不过这样全部都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她是为了告诉我捡到失物才特地打电话来吗?多么温柔啊。朝比奈日和果然是天使……
……不,等一下。
我好像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某件非常不得了的事……
——上学前从严选的「朝比奈日和集换式写真卡」中挑选出特别中意的一张,小心翼翼收进月票保护套里之后,面露微笑上学——
「……喂,有在听吗?我从刚才就因为奇怪的空白而烦躁。那么关于你的月票……」
「那不是我的!」
「啊?」
疯狂冒汗到了怀疑会形成水洼的地步。
「糟糕祭典」在脑内「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热闹登场,位于中央的了望台,断头刀就要落在被处以砾刑的雨宫响也(AMAMIYA HIBIYA)的脖子上。
糟糕。
总之非常糟糕。
偏偏今天放入的写真卡是被春风微微掀起裙子,有点悖德但无法抗拒的顶极糟糕照片。
原本把那种东西放进月票里从容度日,居然被本人发现了。一切都结束了。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什么「会说话的HIYORI」,你是白痴啊。根本是替自己挖了一个超大的坟墓。
必须想办法……想办法……
「不,上面有你的名字。话说你没发现车票掉了吗……你是怎么下公车的?」
「应、应该是同名同姓的人吧~~?你看!到处都有叫雨宫响也的人。」
「这么奇怪的名字,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比起这个,放在月票保护套背面里的……」
完全束手无策。脑内的「糟糕祭典」迎向最高潮。
了望台上头戴面罩、身穿兜档布的强壮男子们,开始把剑抵住断头台的绳子。
身在台土的雨宫响也像是有所领悟,露出舒服的表情。
已经不行了。不管说什么都无法逃过这一劫。既然这样,干脆死得干脆一点。
「这个是……」
「啊、哦,对啦!我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但因为喜欢,至少可以让我作梦吧?」
原本打算老实传达心意,不知为何变成奇怪的说法。
人即使下定决心,还是会在某些地方追求自保吗?
「呃,你在激动什么……?感觉好恶心。」
然后依照惯例,怀抱的希望破灭了,
朝比奈粉人生走到终点,热泪静静沿着脸颊滑落。
闭上眼睛,与自己一样美梦破碎的男人们以一丝不挂的模样从天而降前来迎接。
之前我都瞧不起你们,真是抱歉。快点把我带走吧。
如果可以,能让我带着几张写真卡和手编娃娃一起离开吗?
就在我利用这些无聊妄想,想要美化自己的死时,朝比奈日和说出意想不到的话:
「为什么会认为无法实现?亏我还特地打电话来想要帮你实现。」
「嗄咦?」
朝比奈日和这句话难以理解到,让我发出诡异度堪列进入本年度以来前三名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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