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的当然是您的手刀呀?因为兄长大人是年底出生狗嘛,那不是正好?」
「听起来还真容易混淆,再说你所谓的『正好』又是怎么回事?…一
「兄长大人您不知道这种桥段一说白了就会冷场吗?……啊,难道这是兄长大人因为觉得身体发冷,想要我和您肌肤相亲来取暖所以才发出的讯息?我莲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给我住手!」
恭介大喝一声制止了凛,然后他以要换衣服准备上学为由,站起来推着凛的背想把她请出去。凛虽然毫不抵抗地任由恭介把她推到门口,但这时她突然背对着恭介用率直的语气叫了一声。
「兄长大人。」
「嗯?」
这会儿还有什么事?恭介粗鲁地回答。
「……您在生气吗?」
虽然问题很单纯,但是凛问得很认真。
「……你真的有在反省吗?」
只隔了一息的时间,恭介就把妹妹的疑问原句奉还;而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真的有在反省我就不计较了」。
凛盯着恭介看了一阵子,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任由恭介从背后把她推出了房门外。
恭介把门「碰」的一声关上,房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垂下视线,凝视着自己刚刚推着妹妹背后的手掌。
虽然恭介还是很沮丧,但仍然得去上学,于是他换好制服后出门了;而在大门对面等他的凛双手插腰,脸上还露出和平常完全没两样的大胆微笑。
看到她这副模样,恭介只能死心叹了口气,垮塌着肩膀把手往后伸将大门上的拉门「喀喇喀喇」地关上了。离开家门后,他就和凛一起走在路上。
御厨兄妹两人居住的平房周围仟么也没有。从大门延伸出去的一条道路虽然宽到可供好几辆汽车并行,但这条路可没有柏油路面,不过是条即便只是人走在上面都会掀起沙尘的砂石路。道路两旁都是些已经荒废的农地,要说人工建筑物,也大约只有离御厨家几百公尺外那栋像是仓库、孤伶伶地伫立在那里的房屋了。
※注2:凛的比喻出自漫画『圣斗土星矢』,山羊座黄金圣斗士修罗的必杀技正是以手刀施展的『圣剑』;而大约十二月二十一日到一月十九日期间出生的人在黄道十二宫中就属山羊座。
说到底这里就是乡下,远离都会地区、人烟稀少的地方。
从这里徒步走到他们兄妹就读的国高中直升学校「织馆学园」大约要一个钟头。他们从很久以前每天早上就都像这样一起上学。
「我先大概确认一下……」
恭介一边往前走,一边询问走在他旁边的凛。
「我的学籍之类的个人资料怎么样了?」
「嗯,之前我有替兄长大人办理休学,所以您现在还是国中三年级的学生哦。」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只是义务教育,人要是无法出席当然就会变这样嘛。」
「虽然我可以尽力做到最好,不过我觉得为了这个而拒绝动用手上的资源那可没什么意义,所以有时候也得随波逐流从众一下。」
「把话说得这么漂亮也没用,无所谓啦。」
恭介叹了口气,努力把心里累积的郁闷一口气通通吐了出来。虽说他因为在和凛打交道时总是会被卷入形形色色的麻烦而让自己的身心都磨练出了一定程度的耐性,但才念中学就得留级两年这种堪称前所未有的体验,对他来说实在有必要花点时间来整理心情。
「哎,兄长大人别那么在意嘛。您就当成这么一来就不会失去中学时代的光辉岁月,而能好好度过这段日子不就得了?所谓中学的最后一年可是好东西哦。」
「呜哇,你那种轻视别人的眼神看了真令人火大。而且在这次事件中,刚才那个眼神还是最令人火大的一次啊!」
「哼,我可是很清楚兄长大人何时才会转大人哦。正因如此,现在就请您和我一起迈入大人的阶段吧。兄长大人啊,您看在那边的草丛里如何?」
「在草丛里迈入大人的阶段?你到底想干嘛?」
「……受精?」
「喂,这不就等于是在爬楼梯的时候用一步跨三阶的方式硬要往上冲吗?你的股关节会脱臼哦!」
「股、股关节脱臼……」
凛刻意用手掩住嘴巴,同时还一脸惊愕。
「兄长大人您想做得那么激烈吗!」
她在一瞬间就从猛翻白眼、背后兼还有电闪雷鸣的表情,变成得用手直接擦掉嘴边的口水的架势;普通的女高中生绝不可能笑得这么淫荡。
「为什么你从刚刚开始就笑得这副德行!还有,我才不会跟你做!」
「唔,虽然很遗憾,但是这样我可没法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兄长大人您不觉得『受精』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字眼吗?虽然是遗传学的相关名词,但听起来却莫名地很色……不对,应该说莫名地浪漫啊。而且若这个字眼前面再加上『近亲』这两个字那就更棒了!」
「你现在马上给我向基因工程的相关人士道歉!」
「还有,『排卵日』听起来其实也蛮色的。」
「你以为自己是在字典上画红线来标重点的国中男生吗?」
「那么依此类推,我觉得所谓『处女怀胎』实在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