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
「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干什么勾当?」
「没有啊,这是试验嘛。」
「你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扯什么鬼话?」
「没事啦,兄长大人。这是我要喝的哦。」
「……咦?」
基于平常的经验,恭介一直以为那杯加料的红茶肯定会被掉包成自己的,所以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连忙制止;但听到她那句话后傻眼了。
「这是你要喝的?不是要给我唱的?」
「不是啊,这玩意兄长大人喝了也没什么用。」
这怎么回事?恭介立刻就发问了。
「嗯,简单点说这其实就是一种所谓的媚药啦,算是喝了之后就会在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姊妹间变得很受欢迎的药物。因为我早就迷上兄长大人了,所以您喝了也没有意义啊。」
恭介听了以后再度傻眼。当他终于了解这番话的意义时,就一把将凛手上的茶杯抢过来,然后叫志鹤张嘴,把那杯红茶一口气倒进了她的嘴里;因为他认为志鹉是独生女,所以应该不会对她有影响。
「呃啊—!咳咳,讨厌啦,这什么怪味道……小深深,这个太甜了!」
「好啦好啦,稍等一下哦。」
深雪一边站起来,一边狠狠瞪了恭介一眼;而且脸上的表情就像写着「你搞什么飞机啊」这句话一样。
恭介边双手合十道歉,边窥伺凛的表情。或许是因为他当机立断的处置正中要害,凛正以哀怨的眼神盯着他看。
「兄长大人,您太过分了!您知道我为了做出这个有多辛苦吗?那可是没办法再复制的东西耶!」
「是吗,看来这个世上还是老天有眼呢。」
恭介静静地双手合掌,嘴里还喃喃念起佛来;在他身旁的志鹤则是用深雪递给她的蛋糕来爽口后,为了表达感谢而抱紧深雪。
「呜呜……苍天已死!」
「哎呀呀,那祂八成是因为受不了你而自裁的吧。」
「呜呜……兄长大人好遇分喔!虽然这点也很棒就是了。」
「我说你啊,这到底哪里棒了?」
恭介一边嘴上甘拜下风,一边把什么都没加的红茶送进嘴里。
这一天他们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不,应该说他们没做的是可以在社团室里进行、符合社团室社风格的事。
四人就这样热衷于谈天说地,并在太阳下山前离开了学校。
恭介一个人走在天色未晚的回家路上。志鹤和深雪因为原本就是走不同方向,所以早在离开学园时就先道别。凛和他走了一段路之后因为接到一通手机来电而跟他说要先走一步,就跑掉了。
虽然一个人走路回家多少有点寂寞,不过相对的不用听凛扯那些「变态笑话」(妹妹的小玩笑),恭介就觉得这样也颇轻松的。
「哎呀,这不是恭介同学吗?」
当他走到已经没什么行人、周围农田比建筑物还多的地方时,就碰到一位正在自家门口洒水的中年女性。她和自己的双亲大约同龄,从以前开始就不知为何对住在附近(虽说距离大约有一公里)的御厨兄妹蛮关心的,还会跑来照顾他们。
「晚安,阿姨。」
「讨厌啦恭介同学,别叫人家阿姨嘛!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么……晚安,百合姐。」
虽然恭介有点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叫出了这个若在三十年前肯定很适合她的名字。
「晚安,不过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恭介同学。大慨有两年了吧?」
「是啊,大约有这么久吧。」
「你身体没事了吧。」
「都没事了。」
从这些交谈内容中,恭介就看出恐怕凛也是对她说自己因为生病而到某处去疗养了吧。恭介怀疑她该不会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吧,并决定要再去向凛确认一遍这方面的事情。
「小凛怎么了,她也回来了吗?」
「这个嘛……」
当他思考时,旁边就突然又传来令他辞穷的质问。话说早上开班会时他从交谈过程里就知道传闻中自已是去养病,但凛在这两年内到底是怎么过的他却完全不知情,从刚刚这段交谈来看凛那时似乎也是暂时离开家里一阵子,但除此之外就听不出什么了。
不过,幸好百合大婶是个关不住嘴巴的人。她看到恭介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心领神会地开口了。
「小凛还在工作吗?」
「工作。」
恭介极力稳住自己的语气,尽可能不带任何疑问意味。
「是啊,她有工作哦。哎呀,她去就职那家公司叫什么来着?」
就职!?恭介差点就不如思索地发出惨叫了。这还真是事出突然。即便如此,他还是努力掩盖自己的惊愕,企图蒙混过去。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家公司的名字啊。」
「啊,说得也是。毕竟那是国外的公司嘛!会搞不清楚也是没办法的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