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Riley
翻译:Riley
修图:Jerome
校对:Riley, Andromeda
让人心醉。让人沉迷。让人中毒。让人倾倒。
喜欢。不喜欢。嗤之以鼻。厉害。差劲。心灵都会,被它夺去。
欣赏柏崎侑里的画作的时候,人们大多会有上述的感想。
不像凡人的画作可以被评为好的还是坏的,侑里的画不管得到好评还是差评,看到的人都认为它有着压倒性的魅力,在人的眼中和心中留下深刻的烙印。
所以她的画被人认可,侑里也从小就被冠以天才的称号。
她最擅长的是油画,但不管是彩色铅笔还是蜡笔,她用任何绘画道具也都能画出让人着迷的画作。从我们小学一年级同上一个绘画班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被业界的大人物看中了。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光芒越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黑暗。
虽然我觉得这句话用在这里也不是很合适,但我这样的凡人确实一直在天才的阴影下挣扎着。
我和侑里是发小,两家关系也不错。因为今天侑里要在我家吃晚饭,我们两个就和我妈妈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里买些东西。
“感觉展台那边人好多啊。只是想看看宗佑和小侑的画,好像花了不少时间。”
每年母亲节在这个商场都会有特别展台,虽说如此其实也只是展出当地小学生画的母亲这种无聊的东西而已。因为我们上的舞森小学也参加了展览,妈妈才会去看看,但人却意外地多,让她很奇怪。
只有我能预料到这种事情。因为我知道人们纷纷驻足不前最终堵起来的原因。
在这穷乡僻壤,能让这些对艺术毫不关心的人关注,肯定是因为在展出侑里的画。
我终于挤到了展台看到了侑里的画,本来已经在教室里看过一次了,但我还是因为这鹤立鸡群的存在感而屏住了呼吸。
都是只用彩色铅笔画的笑脸的肖像画,陈列在展台中央,但侑里画的妈妈的表情并不是充满慈爱的微笑,也不是嫉妒的狂笑,只是取了现实中日常的一个瞬间的表情。
侑里将刚过三十岁的女性的肌肤和头发的质感描绘得淋漓尽致,她惊人的绘画能力和观察力让这幅画成为杰作。恐怕看了她这幅画的人,心中都会泛起对母亲的回忆,不论是想要见到她,还是更加关爱她,是对她生气或是产生厌恶,各种各样的感情最终交织在一起。
但是,关于它是杰作还是怪作的争论一直都是属于第三者的,作画的本人只是享受作画这件事而已。侑里在我身旁笑着,在画作旁边围起来的人就像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我妈妈说这段时间不来这里买东西了。只是个老太婆,还要装艺人隐藏自己身份真是好笑。”
她也不想想这都是因为谁。
而我在数年前,就已经在烦恼她这个人了,也意识到我因为在这个没有自觉的天才身边而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几乎所有日本人,都认为在日本最北端的北海道是个极寒之地。而我们所居住的舞森市,位于北海道中心地区,人口不足7万人,每年冬天都是极其寒冷,男女老少要顶着寒风去扫雪。我在这城镇生活了十年,从未感受到冬天的乐趣。
“切,怎么又下雪了!”
北海道的春天来得很晚。
毕业季自不必说,就连入学的时候下雪都不稀奇,更不可能有樱花了。我们一直都以为樱花是五月才会开的花。
早就知道庆祝我上五年级给我买的新鞋在开学第一天就会弄脏,让我的心情一点都好不起来,但看着在我家斜对面那家养的老狗躺在狗窝里的样子像是我爸爸在被炉里躺着,又让我笑了出来。
接下来我就画画这条狗吧。我情绪高涨,对着呼呼大睡的狗挥了挥手,开心地跑上了积雪的道路。
在上小学之后不久我就开始上绘画班了,距今已经快五年了。虽然父母觉得“虽然看起来他挺爱画画的但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应该很快就厌倦了吧”,但让他们吃惊的是我到现在还很痴迷画画。
转过洗衣店所在的街角直走就到了一个小公园。本打算只是在上学路上路过一下这个公园——我停下了脚步。看到发小她在攀登架旁默默画画,我也只能上前打个招呼了吧。
“侑里,在画什么呢?”
侑里像猫一样的大眼睛只向我的方向一瞥,视线又回到了速写本上。
“雪女。四月的雪女感觉有点像剩女,我突然来了灵感。”
“说她是剩女……侑里你对新学期伊始下的雪感到很生气吗?”
看看她的速写本上,画着一个穿着和服坐在秋千上抽烟的八头身美女。对绘画不是很了解的人可能会认为画里的人物外貌和她所做的行为的反差很有趣,但在像我这样稍微有些基础的人看来,首先会被这高超的素描能力所震惊。
看着没有任何违和感的构图就很厉害。因为要是骨骼和肌肉稍微有些脱离现实,我就会下意识注意那里。而且因为用铅笔画出的阴影符合现实,这过于自然的立体感让人分辨不出这是在现实里还是在画中。
尽管是在上学途中几十分钟之内画出的草稿却很出色。让人根本想不到是和我同岁的人画出来的。
评价侑里的画作时,大人们不管是给好评还是差评都一定会用到“天才”这个词。所以我才最讨厌这个词。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