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嘉怎么百般嘲讽,他依然不为所动。
就这样,晋见国王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贝尔嘉明白自己被传唤的理由,早已决定好该如何应对。这次晋见,说穿了就是国王要确认贝尔嘉的想法。
他来到了与富丽堂皇这个形容词十分相称的王座之间。坐在王座上的,便是亚尔嘉贝因王国第六十四任国王亚尔贝利翁•亚尔嘉贝因。他年届四十,外貌依然没有衰老,有著极为端正的五官。
他的容貌可以说不愧是由是四十八名插画家亲自设计的人物。由于所有优点都放在外观以及政治,在战斗方面不堪一击,被打中一下就会毙命。
只不过,他身边有被视为心腹的禁卫骑士。现在名字先卖个关子,但可以先声明这名人物是亚尔嘉贝因王国最强的存在。
抵达国王眼前的贝尔嘉单膝跪地,表现出忠义的姿势。
「抬起头来。」
「是!」
原本低头的贝尔嘉遵照国王的吩咐抬起头。贝尔嘉抬头后,便听到了自己这次受到召见的理由。
「贝尔嘉•哈贝斯特,这次传唤你来别无其他,就是关于你的儿子雷欧路德•哈贝斯特基于王国法在决斗中落败一事。这件事已经由两名当事人雷欧路德•哈贝斯特及齐格菲•杰克希亚解决了。身为胜者的齐格菲•杰克希亚对雷欧路德•哈贝斯特提出了两项要求。其中一项,就是禁止雷欧路德•哈贝斯特接触与他有婚约的克菈莉丝•凡妮莎。第二项,则是因为禁止雷欧路德接触刚才所述的两人,要主动从学园退学。以上,到这部分为止都没问题吧?」
「是,您说的没错。」
位在王座之间的宰相高声说明。由于是除了部分人士都明白的情报,聚集在王座之间的贵族并没有太大动摇。
把握一切事项的贝尔嘉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以平淡语气回答。宰相听了贝尔嘉的回应,往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就是国王的工作。这里是王国,采用王制,所以会由国王下达所有裁决。关于这次的事情,责任并不在贝尔嘉。尽管有人认为既然是父亲就必须负起责任,但决斗的责任只会交由当事者来负责。
这是为何?因为胜者能得到一切,败者会失去一切,这就是决斗。
即使如此,由于贝尔嘉身为公爵,雷欧路德也出身同样家系,输给劣于自己的杰克希亚男爵家长男,王国自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管。
贵族社会的上下关系相当严谨。由于不能因此导致这样的模式出现裂痕,所以必须要惩罚雷欧路德。
换句话说,接下来贝尔嘉必须作为一名父亲、作为一名公爵家的人处罚雷欧路德。当场向众人表现出他的态度,便是这次贝尔嘉被传唤过来的理由,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哈贝斯特啊,这次你的儿子所犯下的罪孽深重。你打算如何负起责任?」
国王沉重的话语压在贝尔嘉身上。然而,贝尔嘉打从一开始就准备好如何回答,因此,接下来只须在众多贵族的见证之下,在晋见国王的这个场合高声宣言。
「为了处罚那不肖的儿子,我要剥夺雷欧路德身为下任当家的资格,并将他幽禁在边境之地。」
这个决定,实质上的意思就是将他流放出公爵家。尽管雷欧路德本人并不明白这究竟是多么严重的惩罚,但站在贵族的立场,是比死还要严重的耻辱。
名誉与荣耀,名声与财富,这类事物都会消失殆尽。也就是说,他作为一名贵族在社会上已然死亡。
「这样啊。那么,下任当家要如何处理?」
「关于这点,无须国王担心。我已经决定由次子雷格鲁斯继承。」
「哦,我有听过传闻。他是个与笨哥哥不像的优秀弟弟。这代表传闻是真的啰?」
「我只能说即使没有为人父母的私心,他也是相当优秀。」
「这样啊。不过,真是遗憾啊,你的儿子明明曾被誉为智勇双全的神童,受到众人盛赞,想不到居然会迎来这样的结果……」
「实在惭愧。想必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吧。」
「这可难说呢。你的儿子雷格鲁斯就与雷欧路德不同吧?那么,原因想必是出在雷欧路德身上。」
「若果真如此,更令我感到无地自容。因为我没有办法看穿儿子的本性。」
「只要是人,任谁都有可能犯错。好啦,关于雷欧路德的处罚就到此告一段落吧。哈贝斯特啊,我最后要提醒你一句,可没有下次啰?」
「是!感谢陛下的温情!!」
晋见至此便告一段落。聚集在现场的贵族也纷纷解散,回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同样地,贝尔嘉也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休息。
稍微休息了一阵子后,便有客人来访。贝尔嘉或许也预料到对方是谁,便向在旁待命的女仆下达指示,吩咐她开门迎接客人。
「打扰你休息了,贝尔嘉。」
来访的是国王本人。
由于是私人拜访,贝尔嘉便吩咐女仆退下,等到与亚尔贝利翁独处后开口说道:
「这次劳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别在意。我和你是老交情了。不提那个了,你不要紧吧?」
「我现在坐立难安。听到他在决斗中落败时,甚至还掉了头发。当时想说我儿子肯定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