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噫?……呃,我、我妈妈,对各位失礼了,这样说对吗?」
被人从旁边一把抓住脑袋,莫名其妙地代「妈妈」低下头的女童──美衣。
「「…………」」
对方这样谢罪,我们五个男生也只能茫然地杵着不动。
从遇到她……美衣口中的「妈妈」以后,大约过了五分钟。看来她总算是正确理解状况了,然而──我们几乎都还没办法发言。
之所以如此……
「不过老娘认为,你们其实也是构成问题的一环啦。基本上,在学的高中男生放假出来混,气氛应该要轻松有活力一点吧。而你们是怎么搞的,满脸死气沉沉。一群男学生在假日围着女童还摆臭脸聚在街上,没有比这更诡异、难看、滑稽而让人不愉快的了。你们说是吧?这样一来,我会误解也是难怪嘛。
……嗯,果然不管在脑里模拟几次,我这么讲都有理有据,正确率起码有九成。只不过憾就憾在以这次案例来说,属于例外的那一成才是正确答案。话说是要怎么样的阴错阳差,才会让五个男学生在假日摆着那种脸围住女童啊?」
「啊,那是因为──」
「噢,用不着交代,我都算得出来。既然你们几个不是混混,剩下的可能性大概就一种。说穿了,真相就是『平常不算要好的一群人,碰巧被走失的小孩串在一起』这种又蠢又扰人的鸟事吧?怎么样,我有说错吗?」
「…………咦?啊,是的,正如你所说。」
「那太好了。至于下一个疑点──」
……她都像这样一事通就事事通。
「妈妈」淡然地秀出推理以后,到最后总会莫名其妙地漂亮说中,我们跟美衣顶多只能回答:「是的,就是这样。」她听完又会擅自推敲并掌握状况……前后几分钟内,我们一直在重复这套流程。
所以说,这个「妈妈」叫什么名字,还有「之前她人在哪里」等等「我们想知道的情报」,就一项都无法得知,而且气氛也不容我们问。
站在旁边的雨野把脸凑过来我耳边,低声向我嘀咕: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这个人操作的角色……」
「我也有同感。我们被容许的发言只有『是』或『不是』。而且与其说是我们的选择,感觉连这几乎都是她逼我们选的……」
还有,她的气质固然是颇为粗鲁,但讲起话来其实都头头是道,结论更准确到吓人。所以对我们来说只有机械性地回答「是」才属上策,当中不需要任何我们的思考或意志。换句话说,某方面而言是「轻松」的。我们什么事都不必做,这个「妈妈」就会自己导出「完美的正确答案」。但是……
「(……总觉得从某方面来看,这样会让人变得一无是处耶……)」
我重新观察在我遇过的人当中,大概最接近「魔王」这种概念的这个暴力性存在──也就是「妈妈」的外表。
首先会吸引目光的,当然就是光泽会让人想到白金的银发。一瞬间我曾联想到天道的金发,然而从发际的一丝丝黑色可以看出她似乎是染的。不过,其五官十分端整,加上连眉毛都细心地染了色,完全没有流露出「日本人还硬要装」的气息。至少我是第一次看到日本人把头发染成前卫色彩感觉还这么搭。修长得让人想到海外顶尖模特儿的体型,应该也替那头银发添增了一份说服力吧。
但……让我不解的是,她的那套服装。
……呃,她并没有穿什么奇装异服,要说合不合适,可以说再合适不过,有型又好看。嗯。只是……
「(……为、为什么,她会在街上穿着一身空服员的制服……)」
而且还邋遢到前所未见的地步。以形象来说,像昭和年代的高中不良少女,可是她那套「穿搭」技巧却乱有型的,到头来还比一般的空服员更潇洒入目,跟宝冢的男角一样有「亮点」。
所以,一瞬间我还以为那是「角色扮演」之流,然而制服的料子却毫无廉价感。倒不如说,连最近才在家族旅行搭过飞机的我看了都有种「啊,这是正牌货」的印象。恐怕是真品吧。嗯…………
「(在街上看到这套制服,感觉超突兀的。应该说,就算是真品,也会让人疑惑在街上那样穿行吗?正常来讲是不行的吧?那八成不是让人在私生活穿出来走动的吧?要说的话,空服员可以把头发染成白金色吗?唉,特色也塞得太满了啦。)」
种种疑问充斥于所有男生的脑子里无从化解。但……情况就像这样,根本轮不到我们讲话,男生们的疑问始终悬在那边。
……而且,更重要的是──
还有另外一点会让人对她感到好奇……这恐怕只有我特别介意。
之所以如此……
「(总觉得……她的长相说起来倒是跟谁也有点像……似像非像的……)」
坦白说,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美衣也让我有一丝这样的印象,但是对「妈妈」就更加显着了。
「(换句话说,「妈妈」以年龄层来说,比美衣更接近……我觉得相像的那个人?)」
………………不行,想不出来。起初我没花脑筋就以为是天道,但总觉得不对。呃,只看「气质」确实跟天道相当接近,像的却不是这一点,应该更单纯,就是外表上相像──
「────所以喽,恕我们就此失陪。掰。」
「「咦?啊,好的……………………咦!」」
当我们还在发呆时,那位「妈妈」就俐落地牵起美衣的手要走。我连忙绕到她们面前,然后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