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家弟弟好像突然说出了消极得不得了的话。可是光正嘴上明明说著那种话,却看似心情大好地经过我们旁边,哼著歌穿起鞋子。我朝著这样的他背后进一步问道:
「呃……光正?具体来说,你是要去哪里,打算做什么……」
「?噢……这个嘛……」
说是有急事,光正却表现得像是现在才要思考怎么回答。他一边系鞋带一边深思,然后在喊著「嘿咻」奋力起身的同时朝我们回过头。
「难得有机会,我就去消遣痴女好了。」
「「有人假日这样过的吗!」」
他安排的行程崭新得让人跌破眼镜。哪招啊?难道这年头的国中生流行那样玩?
当我跟千秋愣住时,光正便推开玄关门,交代说「那我出门喽」……然后就真的走了。
「「…………」」
我跟千秋孤零零地被留在玄关。我们忍不住对看……从光正出门的那个瞬间,雨野家就被莫名沉重的寂静包围了。
「「(……就我们两个人独处……)」」
我们从彼此眼中看出对状况的「领会」,便急忙别开视线。我粗鲁地「喀嚓」一声锁上光正出门时打开的门锁,彷佛在掩饰什么。于是,千秋被我这样的举动吓得肩膀发抖。
我察觉到自己的失误,连忙粉饰:
「啊,没有啦,抱歉,呃,我只是照平常的习惯把门上锁,那个……」
「不、不会不会,那个,我才要道歉。总觉得,是我神经太敏感了……」
「…………」
「…………」
两人在玄关互相低下头……在此有个好消息要向各位报告。这一次,在我人生中的「尴尬气氛排行榜」,「瞬间最大风速部门」的第一名居然被刷新了……够了,饶了我吧。神明就这么嫌弃落单御宅族吗?
「「…………」」
我们两个尽情地享受了这种如果能酿成红酒,肯定每瓶都能叫价上亿的顶级「尴尬气氛」,然后……
「呃……总、总之,千秋,请往客厅走……」
「咦?啊,好的,那那那……那么,打扰了……」
……尽管两人的动作还是硬梆梆的,但我们终于从玄关移动了。
雨野家的客厅摆设还满俐落。铺了地毯的六坪大空间里,有暖炉、电视、边柜、沙发以靠墙的形式摆放,房间中央只有一张上了年纪的矮桌。
在这样的房间里,千秋无事可做地左右张望,我便点起暖炉并朝她搭话。
「沙发可以随便坐。啊,对了,我帮你把大衣挂起来喔。」
「啊,那么,好的,对不起。我现在就脱……」
「咦?啊,嗯……」
…………………………不行。这是怎样?为什么连千秋表示「要脱大衣」,都会像这样产生莫名紧张的气氛啊?
我把从千秋手里接下的大衣迅速挂到玄关旁的衣帽架,顺便向千秋知会一声,先回自己在二楼的房间摆行李。
「…………呼~~」
进房关上门的同时,我简单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无心地朝穿衣镜看了自己的身影。于是在我差点开始拨头发做整理时……我惊觉过来了。
「……我在搞什么啊……」
我由衷对多少有些雀跃的自己感到不爽。面对「朋友」,我干嘛这么骚包。真恶心。
不对,光是简单整理仪容就自我厌恶,也有洁癖过头之嫌,但是正因为对方是千秋……正因为她是以前跟我这种人告白过的女性,我认为我反而更不能让她的心意蒙羞……要正直地做人才行。
「……!」
我用双手重重地拍在脸颊上挤压。坦白讲,力道强得几乎要留下痕迹……谁管那么多。我是自作自受。
我挑了几款正好适合跟她玩的游戏软体,然后走下楼,带著可以将之前那些奇怪气氛切换掉的心境回到客厅。
「千秋,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话是这么说啦,选项也不算多。」
「咦?啊,好的……我看看喔。」
我把软体摆到桌上以后,至今仍显得紧张的千秋就从沙发上起身,端详我选出的游戏阵容。过了几秒以后……她突然嘻嘻笑出声音。
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而眨起眼睛,千秋就指了桌上,对著我苦笑。
「那个那个……因为这里摆的软体……我也全部都有。」
「咦……咦咦?真的吗?」
「是啊,连一点差异都没有……品味相像到这种地步,还真是令人痛快。」
「……或许是吧。」
我们俩目光相接,忍不住就这么噗哧笑了出来。接著在笑得差不多之后,我们才终于……调适出「电玩同好」相处的气氛。
「同乐型游戏或推荐给复数玩家离线游玩的作品,分母本来就意外地少,光是有对『萌』的价值观差异,或许也做不出区分。」
「对啊。那么,要玩我也有的游戏也是可以,不过难得有机会,我会想玩第一次碰的游戏。啊,景太,玩下载专用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