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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眼地问:
「为、为什么你要做这种傻事……」
「咦?哎呀,那是因为……唔……呃……」
忽然间,千秋同学稍微别开目光,还抓著被子的边缘紧紧遮住嘴巴。
她那副模样让我警觉过来。
我在腿上握紧拳头……并且一股作气试著向她提出正题。
「千秋同学,那天晚上……你该不会是看见……我和雨野同学……做了什么吧?」
「!…………」
面对我的质疑,千秋同学一度紧闭眼睛……接著就翻身面向墙壁,似乎是为了逃避我……然而十秒钟以后,她缓缓点头回应。
「是吗……果然是这样……」
我垂下肩膀,大大地吐气。将自己和男友的恩爱场面秀给情敌看……依状况不同,或许有可能令人心情爽快就是了。但我现在实在无法感到高兴,何止如此,甚至连害羞的心理都没有。
我感受到的……只有苦涩。好忧愁。好难受。
我带著苦涩的表情低下头,挤出声音想向她道歉。
「该怎么说好呢…………千秋同学,所以你在回程的飞机上,也因为嫉妒与哀伤涌上胸口,几乎都不肯和坐在旁边的我讲话……」
听了我说的话,千秋同学她……又换了姿势转向我这边,然后不知为何带著一头雾水的表情否认。
「啊,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因为感冒发作前兆,才拚命在抵抗身体不适造成的『恶心感』啊。」
「…………」
「所以涌上我胸口的,不是感伤的情绪,而是一波波的呕吐物。哎,当时真的好险,我差点就要在你旁边泄洪……」
「这……这样啊。」
什么情况啊,我完全不想听这些资讯耶……希望她能把我的担心还来。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过零零总总的情绪,再重新跟她对话。
「关于那天晚上的我们……关于你目睹的画面,我还有一件事想确认,可以吗?」
「喔,是什么事呢?……啊,那个那个,如果你是指后来『还有更惊人的亲热画面』,那、那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是的,请不用担心!所以所以,我完全不知情,无论是你泛红的肌肤,还是景太色性大发的模样,我都没──」
「不,我没有要谈那些!再说又没有那种场面!」
「是、是吗?不过这样的话,你指的究竟是……」
千秋同学不解似的回应我。从她那副模样看来……果然,她似乎没有目睹我们「在接吻之后」的场面。
……我在这时候停顿了一拍……接著做足准备,对她提出了要谈的「正题」。
「千秋同学,你似乎不知情呢。那天晚上,我和雨野同学──已经分了。」
「啥!……哈~~啾!」
瞬间,千秋同学猛然从被窝里爬起来,同时还打了喷嚏。
──唾液、汗水和鼻涕一股脑地全朝我这边飞溅而来。
「对、对不起,对不起。」
千秋同学连忙用面纸擦起四周……嗯,雨野同学也是这样,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能让严肃的气氛维持久一点呢!他们有什么毛病吗?唉,虽然千秋同学现在确实有病,她感冒了。
飞沫清理完以后,千秋同学用力擤了鼻子,这才以从床上撑起上半身的姿势重新提问。
「什、什、什、什么情况!花怜同学,你怎么说你跟景太分了!」
「就是你听见的意思。」
我冷静地用手帕将自己脸上被千秋同学喷到的汁液擦掉。
「表、表示说,你跟景太的身体分裂以后,生出了花怜B和景太B……」
「呃,并不是那么科幻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跟他在心灵上分了。」
「表、表示表示说,从你的良心催生出的『神圣花怜』,还有从邪念催生出的『邪恶花怜』,两者展开的炽烈战斗终于揭幕──」
「才没有。并不像你讲得那么奇幻,还变成以心灵为基准进行分裂的意思。」
「这样的话……对、对不起,像我这样的笨脑筋,也只能导出『景太跟你在感情方面分了』这种无药可救的结论了耶……」
「呃,你那样解读就对了!抱歉喔,结论就是这么无药可救!」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真希望你能早点给我这样的反应!」
千秋同学当著无奈地叹气的我面前,看似由衷惊讶地吓得人仰马翻。
我端正姿势,重新对她说:
「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你妹妹心春……应该说,连心春同学在内,你身边的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唔咦咦咦咦咦!什么情形!又、又来了吗!联络消息时独漏我一个,又是这种在我人生中常常出现的情况吗!只有我不晓得远足停办,还满心期待地背著包包到无人的小学集合,结果只能在雨中枯等,跟那次一样吗!太过分了!反正我也习惯了,没关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