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味噌好吃啊。」
「好了啦，感觉你的脑袋都没有在运作耶，雨雨！啊，早餐正好送来了，喝一喝咖啡！把咖啡灌下去！快点，一口气灌下去！」
「是、是喔。」
亚玖璃同学真奇怪，我明明这么有精神又冷静。疲倦的反而是她吧。再说味噌好吃啊。
我照著亚玖璃同学的建议拿咖啡喝，然后咬了一口吐司。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哀伤的情绪顿时涌上来了。
「……唉。天道同学居然想跟上原同学出外同游……真让人沮丧耶。」
「很好！太好了，雨雨，你提起精神了！」
「什、什么？呃，可是我现在非常沮丧耶……」
「对啊，还好你连情绪都回归正常的领域了！」
「是、是喔……」
搞不懂她这个人。不过，或许是吐司和咖啡深深沁入体内的关系，确实有种不可思议的「苏醒」感。是啊，早餐真厉害。
当我有精神大口嚼吐司以后，亚玖璃同学就像妈妈一样温馨地朝我看了过来。
「……哎，只要雨雨有精神，人家就满足了……」
「搞什么啊，恶心。可不可以麻烦你别管我管太多？」
「叛逆期来了！因为关系太深，这孩子终于连叛逆期都出现了！」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呃，那个，非常谢谢你，亚玖璃同学。」
我搔著脸道谢，她便回答：「真是的……」并且傻眼似的在桌上托腮叹气。
亚玖璃同学擅自拿走我的半块吐司，然后慢吞吞地张嘴咬下。
「不过，多亏有你，人家也变得多少有精神一点了，彼此彼此喽……雨雨，难不成你是故意打著这种主意──」
「亚玖璃同学，亚玖璃同学！目前这种状况……跟女生在家庭餐厅吃完早餐才上学，像我这样的高中生，即使在现充界也算非常高等级的吧！是吧！是吧！」
「──看来是没有。」
亚玖璃同学看似傻眼，又好似安心一样，依然用母亲般的笑容对著我……尽管我感谢她的温情，不过被年纪相仿的人这样对待还是有点闷。哎，虽然那些情绪在享用早餐的幸福感面前一下子就云消雾散了。
我纯真地高兴个不停，亚玖璃同学便「嗯……」地继续说：
「其实人家或许也是第一次……在早上来家庭餐厅。」
「咦，是喔？满意外的耶。我还以为你打从骨子里就把家庭餐厅当公车在利用。」
「雨雨，你刚才是不是随口讲了很恶毒的话？……不过，我确实去过很多间家庭餐厅，却没有特地在早上来过就是了。」
亚玖璃同学说著又把我那盘早餐拉过去，毫不犹豫地吃起两颗荷包蛋其中之一。如今我也不会介意这种事了，彼此的距离早就跟家人有点类似。
我一面啜饮咖啡，一面茫然地望著窗外那些上班族。
「跟你在一起，依旧有好多初次体验到的事情耶。」
「那是人家要说的台词喔，雨雨。人家跟佑都没有这样做过呢。」
「啊，说起来男女在早上一起喝咖啡，感觉就像……」
「对耶对耶，的确喔。有九零年代偶像歌曲中那种老掉牙的情侣调调──」
亚玖璃同学说到这里就把话打住，还把餐叉先搁到盘子上。我也默默地把咖啡放回杯垫上。
「…………」
「…………」
沉默就这样横越在我们俩之间……长达十几秒。
我们奋然睁大眼睛，用目光互相锁定，并且怪罪似的以全力朝彼此大吼！
「「问题不就出在这里吗！」」
我们俩用手使劲地撑在桌上，餐具随之摇晃。店里在早晨的喧嚣笼罩下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不过隔壁座位的人还是朝我们瞄了一眼。
我们向对方行礼致意以后，又一边节制音量一边继续用重语气交谈。
「为什么我会不小心跟你有这么多的初体验啊！」
「那是人家的台词啦，雨雨！你要夺走人家多少的初体验才满意──」
话讲到这里，隔壁座位的上班族就连咳带呛地噎到了。
我们进一步压低音量，改用前倾的姿势把脸贴近。
「感觉天道同学最近三不五时就会怀疑我跟你的关系耶，请你别这样好不好！仔细一想，我们怎么一大早就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吃早餐啊！」
「好巧喔，雨雨，人家正好也在为这一点感到后悔！你怎么若无其事地就做了人家跟佑都没做过的事情！有女朋友还对其他女生随传随到，真是难以相信！」
「话、话说得好听，假如你想找我，我却没有理你，到头来你也会发飙吧！这表示我根本就没有选择啊！这是不可抗力！」
「可是雨雨，你不是有『人生就是要自寻死路』的特质吗？」
「才没有！你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印象！我的人生还是有希望以及发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