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至恩的法则
恶魔之火宛如在嘲讽教会般从礼拜堂逐步扩散,正当大家茫然注视眼前这福光景时,一名戴着兜帽的神父走近两位调查官。
「恭喜,你们打赢这场战争了。」他说完后取下兜帽。是马基。
罗贝多踌躇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放心,我不是他们的人,我跟你们一样是以调查官的身份潜入这里。」
不远处传来车子的声响,只见五台卡车从正门驶近。车子一停下来,一群整齐穿着黑制服的男人分别从卡车的后车厢跳下,手里都握着枪,他们快速逮捕神父、修女和学生,将每个人拉进卡车里面。
平贺问马基,「那些人要对他们怎么样?」
「别担心。我们可能会花几天时间调查他们。学生清醒就放他们回去了,但要向神父和修女问清楚状况,希望能获得详细情报。」
「你是哪里派来的调查官?」
听到黑发青年的问题,马基浅浅一笑,「我是战后成立的犹太人组织『至恩的法则』的一员,我们的目标是将纳粹战犯一个不剩地全数抓住,并且捣毁新纳粹等的纳粹组织。新纳粹的资金来源是贩毒,我们是从毒品交易寻线找到这所教会。」
「你偷听我们说话,又到米海尔主教的房间,拿走符契是怎么回事?」
「全是为了收集情报。老实说,我原本瞧不起梵谛冈的调查官,但你们做得很漂亮。你们怎么发现他们的总统就是汤玛仕·赛门?」
「其中一个线索是花香。玛利欧发生神迹的那夜,据说现场飘着花香。汤玛仕身上常散发药草的味道。另外,玛利欧陷入重度昏迷出现圣痕时,通常是汤玛仕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也许是他身上的花草让玛莉欧产生幻觉,况且,杀害里昂·罗素的车子残留着药草园的培养土。不过最关键的是玛丽·伯朗的话,她说自己是童女怀孕。从年龄来看,最可能是他儿子就是汤玛仕吧?最后,他们果然是母子,两人有点相像。」
马基认同地点点头,轻拍青年的肩膀。
这次换平贺询问,「……你不是神父吧?」
「不是,但我当然是犹太教徒。天主教神父的身分证明是透过门路到手的,所以才能混进来。不过,」马基皱一下眉头遗憾地表示,「射杀警卫是我的失策。」
「枪杀他的人是你!」这是意外的真相,罗贝多很震惊。
「是的,因为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正在攻击二位,我以为他是连续杀人事件的犯人,而且正准备对你们痛下杀手,才会马上开枪。」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处理尸体?」
「当然是我和我的同件处理掉了。」
「马基先生,那可是犯罪。」
平贺凝视着马基,对方嘴角弯出一抹冷笑。
「那你们天主教又怎么说?教会内发生杀人事件还隐匿情报不通报警方,甚至接受纳粹贿赂。你们这些人对世人传道神爱,背地里又在贩毒,更和军火商勾结。我倒认为你们的问题比较严重。」
罗贝多哑口无言。平贺露出复杂的表情认同他。
「……的确是这样。」
「我们就停止互踩对方痛脚吧,」马基说,「无论是我们还是你们,都是拥有完全迥异于世间法律价值观的法外人士。你们跟随玛利亚和耶稣,遵照天主教的理念行动;我们跟从伟大的耶和华,遵照教律的理念行动。」
男人从上衣翻出香烟和打火机,叼烟点火,享受地吞云吐雾起来。
「我是老烟枪,在这里最难的其实是避人耳目地偷抽烟啊。」
四周一片混乱,学生发现教会失火纷纷从宿舍前探出头来。平贺见状大喊着,「失火了,大家快去避难!」听到他的叫声,学生走避起来。
2 即使如此,我依然信仰着神
天空晴朗,鸟儿声声啼啭。罗贝多伸一个懒腰从床上起身,早晨来临的教会钟声四处敲响,两天前所有事都像一场幻梦。梵谛冈表面上仍然是一张慈悲为怀的脸。但一想到发生在圣玫瑰的种种污蠛之事,便涌出宛如灯笼影子一般鬼影幢幢的各种念头。
梵谛冈中,究竟有多少圣职者拥有那个符契呢?
圣玫瑰教会的解体,想必可以逐出梵谛冈内部的纳粹势力吧?还有那个叫做马基的男人,他自称隶属『至恩的法则』,不过有门路取得神父的身分证明,表现这个组织也拥有和教廷接洽的桥梁吧,说不定也和P2有连系?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需要整理的问题太多,但都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
罗贝多在洗手间刷牙洗脸后换上衣服,踏上平时的上班路途前往教会,外面的世界简直不可思议地一成不变。
进到大教堂前,他路过圣彼得广场,广场依旧聚集许多巡礼者和观光客。
贝尼尼设计「圣彼得广场」的理念是「双手环抱前来梵谛冈的巡礼者」和「母亲迎接孩子般的双臂」。椭圆形广场被二十八根柱子所环绕,柱面则竖立着一百六十座圣人像,他们用各式各样的姿态迎接造访的人们。古埃及方尖碑则坐落在广场中心,左右两座喷水池象征着永恒的生命以及「耶稣是生命的活水」。此外,方尖碑到两座喷水池之间,有小小「柱廊的中心」的标志,还有一只可以站上去的圆形大理石,如果从这里观看柱廊,奇妙的透视感会令柱子重叠一排。观光客轮流站上去,拍摄这幅景象。
祷告声、观光客的喧闹、踩着整齐步伐排成两列行走的瑞士士兵,身穿黄蓝直条纹制服,黑帽上的红羽毛更增添了华丽感。大批鸽子群众广场,被士兵的足音惊得振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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