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谛冈受到了神和恶魔的试炼。」
愈来愈沉重的话题如铅块再也无法进行,两人若有所思地陷入长长苦思。
入夜后雨停了。
天空晴朗无云,清澈得宛如被大雨洗净,满天晶亮繁星将天空当成舞台,讲述着一个个希腊神话的星座故事。不过没欣赏夜空的闲暇了。平贺与罗贝多轮班从门眼窥视屋外,十一点后,是罗贝多监视外头。只见戴着兜帽的神父走出房间,排成一列踩着军队般整齐划一的步伐。
「平贺,好像有什么事要开始了。」
罗贝多低声说,黑发青年紧接着猫一般无声到门眼看着外头。
「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我们隔些距离尾随他们。」
平贺匆忙拿起随身包。神父都下了楼,两人赶紧离开寝室,蹑手蹑脚走过走廊再下楼。他们探头察看神父前进的方向,那些人弯过回廊要进礼拜堂。平贺回头,「我们一会就过去看看。」几分钟后,两人轻声接近,从礼拜堂的门外窥看,里面没半个人,两人点点头后进入其中,祭坛通往地底的楼梯是开着的。
「他们似乎是进去了。」
「是的。」平贺毫无畏惧地表示,「我们也进去。」然后下楼梯,罗贝多跟在身后。两人走完三十三阶楼梯,到来过的四方型空间。
罗贝多小声问,「你觉得他们去了哪里?」
平贺侧耳倾听,「礼拜堂有音乐和人声。」
「很好,去看看吧。」
进入隧道后,人和乐声愈发清晰,歌曲果然是华格纳的帕西法尔。庄严的旋律夹杂着尖锐的男声。祭坛讲道的桌上放着原本躺在玻璃箱的双头婴儿,一名男人伫立一旁,他身穿黑大衣,戴着灰兜帽,脸上戴着银骷髅面具。神父和修女坐在地下礼拜堂的长椅。约翰主教也在。
男人指着婴儿高声问,「出现在这里的是谁!」
所有人异口同声,「我们的主。」
「那么,我是谁!」
「你是主的仆人。建立地上王国的使徒。」
骷髅面具男指着约翰主教,「那位,再说一递,我是谁。」
「你是主的仆人,建立地上王国的使徒。」约翰声音微弱,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你是我优秀的臣子,却做了不合宜的行为。」
「那是……没办法,您一直无法有总统风范,声音太纤弱,行为不够勇猛。因此我才会……从相同的血缘中培育更强的继承者。每个人都这么认为,所以……我们只是单纯寻求继承总统血缘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罗贝多小声问。
——恐怕是复制人吧,安娜·多洛丽丝怀的应该正是阿道夫·希特勒。
听到平贺的回答,他感到沁入冰水的寒意。
「愚蠢!已逝的缪勒应该告诉过你们。总统将以真正的模样在新世纪的今天复生,而我会因此苏醒,因为超人已寄宿在我的体内!」
约翰发抖地跪在地上,双手合掌地向面具男求饶。
「你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过错,连殉教的资格都没有。」
面具男从斗篷下取出手枪。碰一声,约翰额头瞬间开了洞,往前倒下。没人大叫或恐慌,现场弥漫着所有人坚信对方就是一切的气氛。
「愚笨的人已死,今天我们要呼召新的同志,让我们回到地上的礼拜堂。」
同时,平贺和罗贝多迅速穿过隧道上楼。可是礼拜堂已有三十几名少年坐在位子上,他们的双眼炯炯有神,表情却像戴上面具一般面无表情,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散发出异样气息。
但后方的地下室逐步传来逼近的脚步。两位调查官危在旦夕,他们无意识地靠向摆着玛利亚像的祭坛,此时面具男走上来,身后跟着神父和修女。平贺和罗贝多无计可施。
戴着骷髅面具的男人指着他们:
「看,这就是今晚的羔羊,我们要将这两人当作牺牲的羔羊献给神,抓住这两人!」
不只神父与修女,少年也一同起身逼近两位调查官。他们杀气腾腾。尽管都是弱不禁风的少年和修女,但被太多人攻击只能坐以待毙。紧张的罗贝多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平贺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打开随身包取出扫罗给他的圣带和圣水瓶,他挂上圣带,亲吻十字架。
「你说你是建立千年王国的神所派来的使者,太荒谬了,汤玛仕·赛门,取下你虎假虎威的面具吧!」
对方粗暴地扯下面具,一如平贺所推测,面具下的人就是汤玛仕·赛门,然而不见平日温柔敦厚的模样,他的双眼射出异样的光芒,表情紧绷,简直像另外一个人。平贺高喊,「大家快停下来!这男人说自己是主的仆人根本是胡言乱语!」
所有人停下脚步,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汤玛仕怒吼,「你们在做什么!现在正是向神显示你们忠诚的时刻!」
人们再度逼近调查官。
「我就证明给你们看,这男人并非主的仆人,是无恶不作的恶魔!」
大家又停下来,狐疑地面面相。汤玛仕大笑出声,笑声回荡在整座礼拜堂。
「你要证明我不是主的仆人?办得到就放马过来吧。」
平贺高举着十字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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