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离去的身影,「平贺,你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惹得对方不高兴了。」
「但有问一问的价值啊,你看,雅各对她的话反应过度。」平贺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
「是吗?依我来看只是一般的反应……」罗贝多不知道平贺真正的用意。
平贺若无其事走回散步道,罗贝多摸不着头绪地跟上他。散步道的终点是仓库,而汤玛仕神父的药草园就在仓库旁边。罗贝多被温室中的身影吸引目光。这时,友人忽然停下脚步,原地不动。
「怎么了?平贺。」
平贺蹲下来凝视地面。
「那里有什么吗?」罗贝多也蹲在一旁看着。
散步道上的垫脚石缺一部分,形成一个洞,可是探头一看只见得到黑漆漆的空间。平贺从附近捡起小石头丢下去,然后竖耳倾听,几秒后听见咚的一声落地声,宛如婴孩的吐息一般,非常、非常微弱的声响。平贺皱起眉双手盘胸。
「怎么了?」罗贝多问,他以为平贺会一语不发,没想到对方再拿出笔记,用细小的字在空白处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瞥见上方写着「地下的空白」,可是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放弃理解平贺脑中在想什么,大声呼唤在温室中忙碌不断的汤玛仕神父。
「汤玛仕神父,弥撒后你马上就回来照顾药草园吗?」
汤玛仕发现两人后慢条斯理走出温室,手中拿着放红花的篮子。他笑咪咪走向两人,身上散发香甜的香草味。
「好香……」罗贝多呼吸着空气。
「我刚摘了伊兰伊兰,这类的香草能提高女性的新陈代谢,也能作为催情药。」
「真的很香。不只是花,汤玛仕神父,你身上也时常散发着花香。」
汤玛仕脸红地搔着头,「因为一年到头都在弄花弄草吧,而且也需要萃取花草的精油,所以就沾到味道了。」
「是这样啊?对了,这边有个洞,是怎么回事?」平贺突然从旁插嘴。
「洞……吗?」
「嗯,这里,我脚边。这不是有个洞吗?还挺深的。」
汤玛仕看着平贺指出的洞口,然后不解地歪头,「对耶,真的有个洞。」
「教会有地下室吗?」平贺问。
「不,没有,但传闻以前有个地牢……不过如两位所见,这个地方根本没地下室。」
汤玛仕说得斩钉截铁,而两人在圣玫瑰待到现在确实从没见过地下室。不过,这个洞究竟怎么回事?罗贝多一直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样,但平贺很快就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他在想什么呢?
「我们刚刚见到了玛丽·伯朗。」平贺再度改变话题。
汤玛仕有些吃惊,「她来这了吗?现在在哪里呢?」
「已经被雅各医师带回医院了,听说她有精神分裂。」
汤玛仕露出遗憾的样子,「……是的,不过我很喜欢听她说自己的幻想。」
「譬如小婴儿的事吗?」
「啊……也是说过这种事,还有关于米海尔主教的回忆。米海尔主教很疼我,听到关于他的事,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平贺挑起眉,「你说的是米海尔主教被天国派遣下来,乘坐约柜到此处的事吗?」
「也是有这件事,总之还有许许多多的回忆……」
汤玛仕点点头,但欲言又止。
5 梵谛冈的潜规则
回到住处后,平贺翻着笔记在房里来回走着,口中念念有词。罗贝多看着他这副模样达两小时,终于受不了,出声唤他:
「平贺,你想通什么了吗?如果想通了就跟我说。」
平贺停下来,「罗贝多,你回梵谛冈比较好。」他口吻强硬。
罗贝多惊讶地从椅子起身,「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可能回去啊。」
「解开圣玫瑰秘密的风险太大。」黑色的杏眼锐利地盯着对方,「此事攸关我弟弟的性命,所以有承担风险的价值,但你就无需涉险了。」
「都查到这种地步,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敬谢不敏,无论多大的风险都有心理准备,而且来之前就预感会有大事发生。」罗贝多再度徐徐坐下,态度强势,「你就说清楚,究竟知道些什么?」
「关于玛丽·伯朗的事。」
「那个精神分裂的女人?她的话简直是胡言乱语……-
「不是的,玛丽·伯朗并没有其他人想像得那么异常。」
「为何这么想?」
平贺径自坐在友人对面的椅子,「你看,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计程车司机不是说过,战争结束后,他祖父目击到大型幽浮吗?」
罗贝多回溯记忆,「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件事……」
「据司机的说法,幽浮在黎明前熄了灯,降落在附近,是他祖父一早出门狩猎时看到的。可是这种话跟别人说都无人相信……因为他祖父虽然个性爽朗,却有吹牛的习惯。」
「然后呢?」罗贝多饶富兴味地坐近。
「我相信他祖父。玛丽·伯朗说米海尔主教是搭乘『约柜(Ark)』到此地,如果这边的『约柜(Ark)』指的不是『约柜』而是『方舟』,也就是『船』的意思(注:Ark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