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会及格吗?少年向戴着面具的少年问。面具人点点头,放在灵应盘上的手用很不可思议的方式移动起来。然后面具少年回答——似乎很因难,最好准备补考。
「这不就是一般的占卜吗?我高中时也有这种恶作剧,当时是靠着故意打破严峻的校规来获得快乐的时期。」
「是这样吗?请看灵应盘上的字,那是卢恩文哦。」
平贺小声提醒。听他这么一说,罗贝多盯着灵应盘,但看不清楚上头的文字。
「真的是卢恩文吗?」
「嗯,我的眼力很好,两眼都是二点〇。」
「接下来怎么办?」
「搞不好是千载难逢可以解读卢恩文密码的机会,来问问那个面具少年。」
平贺一面说着突然离开树丛冲向占卜中的少年,罗贝多跟上去。眼见每位少年哇的一声大叫四处逃逸,只有面具少年双手环抱住灵应盘迟迟没有动作。于是罗贝多从后方压制住少年,少年大喊着,「住手!救命啊!」
平贺稍微弯下腰从正面看着少年,手靠在他的嘴上,「叫太大声的话,警卫会过来,安静一点。我们是梵谛冈的人,你知道我们吧?」少年大力点头,「我们不会责备或供出你,今天见到的事都不会告诉警卫和其他神父。」
少年停止抵抗,安静点头。
「我叫平贺,抓着你的是罗贝多。罗贝多你松手吧,他不会逃的。」
平贺的口气自信满满,罗贝多松开抓住少年的双手。
少年细声问,「……真的会保密吗?」
「是的,」平贺柔声说,「我们奉主之名保守秘密。你怎么称呼?」
「……塞巴斯提安……塞巴斯提安·富兰克林。」
「塞巴斯提安,你很珍惜这个灵应盘吧,能让我看一下吗?」
塞巴斯提安点头答应,再次将灵应盘放到地面。漆黑板面的上半部画着骷髅头,缀着荆棘作为装饰,上头的确写着代替字母的卢恩文。
「塞巴斯提安,你看得懂这文字吗?」塞巴斯提安大力点头,于是黑发青年拿出笔记,「请诉我们怎么解读。」
少年指着一个个文字说出背后的意涵,「这在原始的日耳曼语是fehu、是从家畜这个词转译成的字母F。接着是ūruz、是来自野牛的U,然后是ansuz,意思是诸神,对应的字母是A……」最后解说完灵应盘上的二十八个字母。
平贺向少年道谢。少年藏在面具后方的双眼湿润,他看着青年,「这样你就会保密,不会将这仪式告诉任何人吗?」
「是的,我答应你了,但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
「是谁教你解读方法?」
「没人教我,灵应盘一到我手上,我看着就忽然会了。这个灵应盘其实寄宿着特别的力量,毕竟是过世的米海尔主教用过的东西,我听说是继父的学长从主教房间偷来的,米海尔主教是特别的人,用过的物品也寄宿着神的力量。」
平贺皱眉,「你为什么觉得米海尔主教是特别的人?是谁跟你说的?」
塞巴斯提安面露为难,「没有,其实也没人跟我说,我只是这样觉得。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为什么……大概是主这么告诉我,我知道灵应盘的意思时也有这种感觉。」
少年说的话很奇妙,两位调查官不禁困惑地面面相。
「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了。我们也会忘记今天的事。塞巴斯提安,可以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吗?」
少年伸手进面具后方,拔下一根头发交给平贺,后者谨惯用面纸包好收进随身包。
「你现在可以走了,没问题了。」
塞巴斯提安行一个礼,抱着灵应盘迅速跑开。
附近草丛沙沙晃动,马基神父从中现身。他是接任身亡神父的其中一名新神父,年约三十初头,乱翘的茶色发丝及肩,虽然一副纹裤子弟的样子,双眼却锋利如凶猛的黄鼬。
「哎呀,这不是平贺神父和尼可拉斯神父?都过了熄灯时间,两位在这里做什么?」
马基神父说着走来。他偷听了刚刚的对话吗?还是偶然路过?无论如何,马基也是藏起爪子的纳粹余党。罗贝多带着防卫性地走向对方,口吻强硬。
「说什么,只是在散步啊。说起来,这里的熄灯时间和从梵谛冈来的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才是,倒是你,马基神父,怎么在这里晃来晃去?」
马基轻轻抿出一抹笑意,「因为我也睡不着啊,以前待的教会熄灯没这么早,身体还不习惯这的作息……」他话语一顿,拍拍罗贝多的肩头,「如果你们夜里想散步,请顺道找我一起吧?毕竟一个人散步很寂寞啊。对了,两位神父是为了调查童女怀孕的安娜·多洛丽丝来的吧?应该就是童女怀孕了,怎么还紧迫不放?」
「毕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忙得不得了,」罗贝多掺着一丝讽刺说,「还没办法放心回去。」
「你是说那个连续杀人事件吧,这就交给警方去处理如何?」
「不可以,」这次换平贺冰冷回答,「天主教的事要天主教自行处理,这是潜规则。」
「确实是这样啊,教宗也会希望这么做吧。两位要回房了吗?」
「差不多了。」
「我也一起,」马基说,「我刚好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