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改变整个球队,当然要变得能跟横手平等对战。不,现在就已经难分高下,应该说是变成能够确实获胜的队伍……我很想要试试看。你看如何?』
「什么如何,你说的话我只懂一半。你可不可以说得清楚一点,你想要改变原田什么?」
『嗯……那个嘛,教练对我说,要把那对投捕搭档交给我,随便我调度。』
教练?谁啊?啊……曾经看过一眼,就是那个看起来就是体育系出身的大叔吗?
交给你了。随你高兴。
原田和永仓那对投捕搭档被交到自己手上,还可以随自己的高兴处置。教练这么对海音寺说吗?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大人对小孩、老师对学生,真的可以信赖到这种地步吗?
那对投捕搭档,可以说是新田东未来的主要关键。只要眼睛没有问题的人,都可以看出原田有多少潜力。原田加上永仓,只要那两个人确实在球队里发挥功能,就算全国冠军也不是梦。大人不是最喜欢荣耀、战绩,还有名誉之类的东西吗?既然这样,新田东的教练今年可以说是捡到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但是他竟然把这对投捕搭档交给一名学生?把他们交给虽然优秀,但是已经毕业的学生,还可以随他高兴?
那个大叔到底在想什么?
新田那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家伙?瑞垣的头又更痛了。
『如何,这很棒吧?所以我想用我的做法试试看。嗯……应该没问题。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没问题,还来得及。』
「笨蛋,你在肯定什么。」
『嗯,也没有,其实我有点不安……球队被交到自己手上总是要负责任,而且……老实说,我也烦恼自己有没有能力改变那对投捕搭档,然后脑里就浮现你的脸……想说如果是瑞垣,不知道会怎么做……所以就打电话给你。』
「我吗?」
我吗?如果是我……如果是我会怎么做?
瑞垣因为兴奋而流口水,心跳加速,耳朵深处可以听见心脏的鼓动。
瑞垣,交给你了。随你高兴怎么做。
如果教练这么对我说,我会怎么做?以原田和永仓为中心,我会创造出什么球队?我究竟会怎么做?
『轻松多了。』
似乎真的轻松多了的声音传进耳里。
『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还是跟别人聊聊比较有用。说得也对,不试着去做怎么会知道?难得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了。』
「自己打电话过来、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完、自己在那边觉得轻松多了。海音寺,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女朋友还是老妈。」
『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女朋友还是老妈。』
「哼,少装模作样了,明明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一点就别再提了。总之真的很感谢你,再见。』
「等一下,什么再见,你真的只是为了把这些话讲出来,所以打电话给我吗?」
我不这么认为。你不是那种听到人家要把责任交给你,就感到胆怯的家伙。可能为了有所改变的成果而眼神发亮,不可能畏畏缩缩,不敢付诸行动。
你会因为这样感到不安?烦恼?海音寺,亏你说得出这种简单就能看穿的谎。
「快说。」
瑞垣屏着呼吸,低声说道:
「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到底想说什么?是打来跟我炫耀那两个人交到你手上?还是因为太高兴了,想要找人分享一下?」
不,两种都不对。
电话那头传来海音寺『哼哼!』的神秘笑声:
『宣战公告。』
「啥?」
『这是对瑞垣俊二的宣战公告。嘿嘿,有点过时了吗?』
嘴里虽然发出嘿嘿笑声,但是海音寺的话听起来非常坚定,丝毫没有任何疑惑。宣战公告——就为了想跟我讲这么一句夸张又老套的话,所以打电话过来?
「海音寺看起来年轻,其实是活过二次世界大战的老人啊。这四个字早就没人用了。」
『不管怎么样都好。总之到比赛来临之前,我会把我们球队改造成为一定能够赢过横手的队伍。你等着瞧吧。』
「唉呀唉呀,我等着看。」
『光等着看可以吗,瑞垣?你认真想一想,你说要让原田上场投球吧?我会让他上场的。我会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王牌投手,然后站上投手丘投球。依你看,如果我们那对投捕搭档在最好的状况下,又能够融入球队,究竟能够发挥多少力量?你能够不意气用事,断言现在的横手赢得了我们吗?』
停了一下换口气,海音寺接着说道:
『说出你的真心话。真的觉得能赢吗?面对新田东的打线,横手的投手能够不失分吗?除了门脇之外,还有谁打得到原田的球?不对,连门脇也打不到。我们不会让横手得到任何分数。我说瑞垣,你还可以嘲笑我刚才说的都是梦话吗?』
当然可以,你真是天真的家伙。你这个天真的笨蛋只会沉浸在幻想里,不断说梦话。
海音寺为什么这么激动?只不过是场球赛、是种游戏罢了,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无论谁输谁赢都没有关系……
能赢吗?我们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