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但是实际只是去年春天的事,算起来根本不到一年。
「你是认真的吗?」
听到这个提问,巧又把视线移回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海音寺学长,你说什么?」
海音寺呼了一口气:
「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
「认不认真?」
「就是接下来的比赛。」
巧不清楚海音寺到底想问什么。正因为知道海音寺不会为了让他人着急,或是调侃而故意拐弯抹角,反而更搞不懂他究竟想问什么。
「我在对上横手时没办法认真投球……海音寺学长,你有这种想法吗?」
海音寺用力摇头否认:
「我才没有你会放水的白痴想法。我不是在问你那种事……原田……」
「是。」
「你之前对瑞垣说过『你想打我就陪你打』吧?」
「没有。」
「少骗人,你明明就说过了。我可是听得很清楚。」
「我是说『你想打我就奉陪』。」
「都差不多啦。就算语气有点不一样,任性的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
海音寺的嘴角动了一下:
「毕业典礼时,我一直在想你。嗯?这么讲好像有点奇怪……你可别误会了。」
「误会什么?」
「算了。那个……你对瑞垣说过要他认真一点,但是……你自己又是如何?」
「我?我无论什么时候……」
巧把后半句「都很认真」吞了回去。
从来没有抱着不过只是玩玩、半调子的心态站上投手丘,不过……
玫瑰花瓣在海音寺嘴巴下面随风摇曳,巧的嘴里感到有点苦涩。
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
怒气冲冲的豪如此指责自己,但是一句话也没办法回嘴。巧很能理解对不认真面对自己的人所产生的那种焦躁与愤怒。自己也尝过好几次那种滋味,所以才没有办法回嘴。
没有尽全力回应认真面对自己的对象——当时的自己竟然做了一直以来最看不起的事。
巧将苦涩的口水吞下去,在无意识的状况之下发现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面,但是手指没有摸到任何东西。
又忘记了。
又忘记带如同身体的一部分,几乎片刻不离身的球了。白色的小球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握起。球真的是好东西,一点也不麻烦,只会完全顺从投球者的力道,飞过一八·四四公尺的距离。只有人会感到疑惑、困扰还有厌倦,奔驰的球只会如实反应投球者的意志坚定与否,然后进入捕手手套,或是反弹出来。
所以巧才会这么喜欢球。年龄、国籍、性别都没有关系,身分地位、性格好坏还有职业也没有任何关系。将所有多余的包袱屏除在外,剩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托付在球上面。也只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够一直站在投手丘上。
巧觉得自己做得到,觉得投手丘是为了自己而存在。只要手里握着球,就不会有疑惑、困扰或是厌倦。巧有这种自信。
巧有不输给他人与自己的自信,也有只要站在投手丘上,只要手里握着球,便不会迷失自己的自负。
自从被球吸引,无时无刻抓着它的小时候开始,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赋。在大人的眼里,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的自信与自负,简直与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巧好几次遭到纠正、责难、怒吼,当然也受过露骨的敌意与厌恶的攻击。即使如此,巧仍然不为所动。
巧对于自己是为了投球而出生的想法,从来没有一丝怀疑,所以面对别人的斥责与称赞,能够一视同仁地毫不在意。别人说的话没有意义,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
来到新田之后,第一个遇见同年纪的人就是豪。两个人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但是他所说的话却直刺巧的心里,给巧相当大的负担。
因为自己蒙羞、怀疑、动摇……豪说的话不断逼来,这让巧觉得又烦又无法忍受,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感到在意。因为在意而开始思考,才会忘记球的存在。
「海音寺学长……」
巧在风中把身体转向海音寺。
「为什么要这么问?」
海音寺「啊!」了一声,用穿着体育馆室内鞋的脚轻踢脚边的土:
「为什么?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在毕业典礼的来宾致词时忽然想到的。不知道原田有没有认真过。啊、你开始感到不爽了吧?心里是不是想着,要不是这家伙是学长,我早就把他痛扁一顿了?」
「我没有这样想。」
「是吗,那就好。在毕业典礼当天被学弟揍就太丢脸了。」
「这么说来,学长在来宾致词之后就一直想着我吗?」
「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