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生气,还站在那边发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向那种家伙低头道歉……真让人不爽,超级不爽。」
「不爽我吗?还是瑞垣学长?」
「都很不爽。」
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接着一口把果汁喝完:
「不要老是把讨厌还是不爽挂在嘴上。」
「讨厌的事就是讨厌。」
「那你做的事情又是如何?你可以说瑞垣学长不对吗?你自己还不是用球捉弄站在打击区的人,你不觉得丢脸吗?」
豪将球滚到巧的脚边。
「你只要依照我的暗号指示,直接把球投过来就好了。投一个瑞垣学长绝对打不到的直球……只要这样做不就得了。难道不是吗?」
巧摸着球说道:
「他根本没有认真打我的球。明明站在打击区上,却不认真打我的球。对你动手之后还在那边嬉皮笑脸,所以……」
豪抓住巧的手,用力把他拉过来。
「巧,我可是很认真的。」
「咦?」
「我可是很认真的,全力准备接你的球。你到底懂不懂啊?」
巧没有叫豪放开自己,也不打算把豪的手挥开,就这样让他抓住右手,静静看着豪。
「你少瞧不起人了。你在投手丘上到底在看什么,说得一副自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在面对你的时候,从来没有以半调子的心态摆出捕手手套,但是你却无视我的手套。」
「那是……」
「给我安静听好,不用再说什么借口!你因为自尊心受损而生气,然后无视我的存在。投手丘的投手忘记自己的捕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太差劲了,我是为了接你的球而存在,也决定一直这么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认真下定决心,但是……」
豪发现自己握得太过用力,终于放开巧的右手。
「笨蛋,在你因为瑞垣学长不认真而生气之前,先反省一下自己。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我的投手只有这种程度吗?巧,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很丢脸。」
虽然知道自己讲得有些过分,就是停不下来。豪觉得很懊悔,太懊悔了,根本没有多余心思考虑这样的话是否会伤害巧,还是让巧感到难过。只是想把自己懊悔的心情传达给对方。
看着我的手套,看着这里投球。只要我蹲在本垒板的后面,你的球就不该往别的地方飞。无论是对谁不满,还是对什么事感到生气,只要你站在投手丘上,就只要看着我,不要再做出这种丢脸、贬低自己的蠢事。
想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眼前的人,不管用多么严厉的措辞也想让对方知道。
你有在听吗,巧?瑞垣学长要我不要从你的身边逃走,他说我要是逃走,一定会后悔到死。所以我要对你说,只要是我想说的,我全部都会不客气地说出口。当然也会听你说的话,仔细听得一清二楚。不要找借口、不要沉默,我会用耳朵、嘴巴、手、身体等我拥有的全部,感受你的想法,所以你不要逃。
豪在脑中找寻能够传达自己想法的措辞,一边吞吞吐吐,一边反复跟巧说话。
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练习了,东谷和泽口从稍远一点的地方不断探望这里。两个人偷偷摸摸说些什么,然后整张脸揪在一起。
巧吐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依然满身大汗,花香乘风吹过身边。
「那个床单……」
「床单?」
「在你家的医院把床单弄脏,结果被伊达小姐骂了。」
「啊……那又怎么样?」
「那个时候她说医院里的衣物跟一般不一样,是病人和照顾病人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洗干净的,所以我们才会被骂。」
「我记得……」
「被骂的时候,我心里想着伊达小姐真是可怕,好久没有这么害怕……」
「当时我也很害怕……」
「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害怕伊达小姐?」
「怕你。」
巧的双手抓住球,轻轻用嘴唇碰了一下球。
「我想了一下虽然不是被骂到狗血淋头,还是觉得伊达小姐可怕的原因……因为她说的很对。心里想说愿来如此,被骂也是应该的……自己也觉得该骂。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害怕了。」
「被骂之后也很认真地把床单洗干净。六条床单通通洗好之后晾回去了。」
「所以……好啦,我承认我刚才的确被你吓到。」
巧把手伸到豪的膝盖上方,接着放手让球掉到豪放在膝上的掌中。
「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不会再让你说出觉得我很可耻这种话。」
就在巧站起来之时,吉贞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偷懒。怎么,有事吗?难道原田被永仓骂吗?哇啊、超想听的,说来听听吧。永仓不要把原田骂哭,这样原田很可怜。原田,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吧。」
「白痴,东谷还是泽口都比你好多了。」
「咦——你们